婴莲想,也许是我漂泊了太久,想找个地方歇息了。如果简言在的话,自己会不会还在贪恋这样的温柔。可是对简言的思念,不曾变过,不曾浅过。
婴怜走的时候对她说,莲儿,若是有一天你能代我爱他一点,也好。
婴莲说,会不会一语成谶?若我真的爱上他怎么办?
洛怜只是浅浅一笑,若是你真是爱上他了,定是因为我在思念他。你忘记了我们本是双生?双生子本是一个人。
婴莲想,那么现在,洛怜一定很想很想他。
洛风睡得很沉,每晚总是等婴莲睡着后才入睡,总是想尽法子逗她开心,每日还要处理百鬼花谷的事、各类江湖琐事。武林盟主干的都是些琐事,盟主过于强大,没人敢反抗,只能顺从,日子宁静如水,就只剩下琐事。
这就是你想要的天下吗?婴莲看着洛风紧闭的双眼,俊秀的面孔随时都给人距离感。
风雨楼仍是百鬼花谷在管理,青楼又恢复成清雅的伶人馆。
顶楼仍有婴莲的闺房,世人只知有洛怜,不知哪来的婴莲。自从风雨楼大难之日,所有宾客被百鬼花谷剿杀,那个弹琵琶的女子也销声匿迹了。
“莲儿,我记得你喜欢弹琵琶,近日却不见你拿起过。”
洛风只记得婴莲爱弹琵琶,却不记得那把紫青琵琶在哪儿去了。
婴莲在洛风的旁座,转过头,眼里弥漫着水雾。淡淡地说:“我本不会琵琶,你记错了。”
洛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和。“原来真是我记错了,莲儿本不会弹琵琶。”
仍是温柔的笑,如三月春风的笑。婴莲忍不住去拂那双眼睛,深邃得看不到底,冰蓝一片海。
“我不会弹琵琶,但我可以为你舞一曲。”
还没等洛风惊讶的表情落下,腰间的婴乾剑已经出鞘,婴莲持剑飞上了花台。
乐师见谷主夫人要舞剑,很懂得见机行事,双手按琴停了曲。翻手再起,随着婴莲的剑式抚弄琴音。
婴莲的剑招很流畅,如樱花瓣洋洋洒洒,如春柳般婉转流畅。
乐师的琴艺也是精湛,与婴莲的剑舞配得天衣无缝。洛风看着婴莲舞着婴炎剑法,脑海的记忆有些重叠模糊。
最后一式血莲避世,婴莲扼腕低眉,剑花一挽,银色的剑光纷繁迷眼,正在众人眼花缭乱之时,婴莲突然仰身,甩出手中的剑,婴乾剑如光般向洛风飞去,只看到银光一闪,婴乾剑回鞘,洛风腰间衣袂轻摆,剑柄上的缨穗随风飘摇,立马平静下来。
沉寂半刻,整个风雨楼爆发出喝彩声。婴莲却身子一软倒下。
“莲儿!”洛风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她,腾身一跃飞上了顶楼。
**——
“谷主,夫人很快就会醒来,只是夫人的脉象很虚弱,好像生气在一点点从身体流失一般,属下也不知是何原因。”
洛风正要发作,却被婴莲拉住了手,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太累不想睁开眼。
“哥哥,莲儿本有旧伤,刚才舞了婴炎剑法,想必是内息紊乱了。不用怪嫣歌,这是我的命数。”
“莲儿的伤是从何而来?”
婴莲躺在床上,脸苍白得恐怖,不由的苦笑,那伤不就是你造成的吗?
只是他不记得。他只记得他爱她,不记得怎么伤害过她。可是他灵魂里爱的那个他又不是她。
这样浮浮沉沉的寂寞日子也过够了,简言也会像现在的洛风一样只记得爱而没有恨,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吧。这样也好。也没什么牵挂了。
“哥哥,我累了,让我睡吧。”实在不想睁开眼睛,疲惫得很,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与此同时。
连云城的洛怜心脏一阵绞痛,茶杯从手中滑落,茶汤满地。转瞬的时间,额头上满是冷汗,疼得喊不出声来。
云飞进来时,洛怜已经躺在地上。火速传来医者,搭脉急诊,若是洛怜或者孩子有什么闪失,该如何是好?
还好有惊无险,沉睡一晚,洛怜身体无碍,秦云飞在帐前守了一晚,实在累极了,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洛怜醒来,看到秦云飞趴在桌上,想是守了自己一晚,还未梳洗。天还没亮,又不忍吵醒他,在这儿睡一晚怕是要着凉,洛怜拿起一床暖被搭在他身上。
秦云飞并未睡得很深,感觉到背上落下一层温暖,云飞顺手就抓过洛怜的手腕,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怜儿,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看到你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呼吸异常微弱,我以为……我以为你……,我好怕,好怕你醒不过来了!”
云飞搂着洛怜的腰,贴在他的小腹上,本来就有些负担的身子又重了些,但是看云飞哭得像个孩子,洛怜不忍心推开他。
洛怜回抱着他,像抚摸猫咪一样抚着他的头。
秦云飞先是大哭,然后抽泣,边哭边闹,一直喊着“怜儿,不要离开我”,也不知哭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终于安静下来,洛怜点了他的睡穴,让小石头扶他在床上躺下。
这段时间,他为了让洛怜高兴,总是保持他潇洒公子的模样。其实,他自己也不好过,洛怜这一折腾,一直紧绷的心弦也接近断裂。
“怜少爷,要不您就在隔壁的客房睡一晚,我看城主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不用了,我就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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