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看了他一眼,两人走到个回廊里隐蔽些的地方。
右护法停了一会,他犹豫地开口说:“大哥,他是教主。”
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听得人心头有些沉。
他再迟钝也该想到了,教主对左护法和对别人都不一样。然而他们平日里再怎么喜爱江雪都好,江雪是教主,既然身负护法的身份,一旦涉及霁月教,这就完全不是一件可以儿戏的事。教主就是他们的底线了。
他们没有身世,从小长在魔教,早就被贯以霁月教为大的信念。他对此做不到睁只眼闭只眼,江雪还什么都不懂,这样做与趁虚而入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左护法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变化,他看着右护法,眼神平静 “我有分寸。”
“……”右护法还想再说什么,他咬着下唇,眉头拧得更紧了。
入夜。
左护法服侍着江雪更衣休息,他站在床边帮江雪掖好被子,却没有走,在床边坐下来了。
江雪觉得此时自己要表现得稳重些。左护法和平日里一样,眼里有温和的笑意,低头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剩下烛火微弱的哔剥声。
左护法放在枕边的一只手突然靠近。他的手指微曲起,用指节去触碰江雪的脸。
触感明明很轻微,江雪脊背都僵住了。虽然他的表情并看不出有多大的区别。
左护法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动作和平时不大一样,目光变得柔和,直叫人沉进去。
江雪一直没有眨眼。那只手顺着江雪脸滑下,带着几分克制。肌肤相触的感觉慢慢地移到了下颌,复又移开了。
江雪有些怔,心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微妙的感觉。
左护法眨了下眼,刚才的情绪便都敛到了眼底,再盖上一层温和的笑意,便和他平时每天的笑一样了。
“教主好好休息。”左护法揉揉他的头,起身去放下床帷。
左护法把床边剩下的灯烛都熄了,房间里顿时都暗了下来。江雪看不见他的脸,感觉他要走了。
四周静谧,江雪听到脚步声渐渐变小,然后是门扉被轻轻合上的声音。他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
一刻钟后,江雪的眼睛又睁开了。平日里就寝的时辰,现在却没有睡意。他睁着眼睛看床顶的帷帐,总觉得是房间里太过安静了。
他翻了个身,换个姿势后重新合上了眼睛。
一刻钟过去,江雪又安静地翻了个身。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江雪依然没有睡意,深夜的房间里能看到两只漆黑的瞳孔在微微发亮。他掀开被子起身,独自在床边里坐了一会。房间里又黑又静,江雪觉得自己此时并不想睡。他下了床,穿着素白的里衣就走出了房间。
他放轻脚步,有意地敛去了声息,沿着走廊,悄然地朝左护法的房间的方向走过去。
江雪偷偷在房间的窗外屏息听了一会,里面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房间里实在太过安静了,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江雪心想,我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他大着胆子,轻手轻脚地开了那扇窗。想了想,担心房间里有脚步声会被发现,江雪在外面脱了鞋,赤着脚潜进了房间里。
夜里太黑,他站在黑暗里四顾了一下,房间里并没有人。兴许是睡了?
悄无声息地走近了床边——床上只有叠的整齐的被褥,一个人影也没有。江雪微微皱眉,这个时辰,人会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房外的走廊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雪背后一凉,立刻想转身逃走。再从窗户走已经来不及了。这房间虽大,却没有什么屏风镜台,进门便能一览无遗,哪里有隐蔽些的地方……
他心中慌乱,四下寻找的视线一下就看到了面前的床底。
堂堂教主怎么可能去钻床底?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那人的手放在门上正欲推门。不能再等了。
江雪一咬牙。他的身体轻巧地往床上一滚,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卷进了被子里。
那人进了门,将房门关上了。江雪缩在床上,极力屏住自己的声息,现在才觉出自己藏匿的地方有哪里不对。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不稳重,只能拼命希望左护法现在先别上床。
左护法进了房间,却没有点灯。随之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去了窗边,接着是窗户被合上的声音。
江雪心里的弦绷得更紧了。
脚步声向床边靠近,听起来并与平时无异样。四周一片安静的黑暗里,江雪心如擂鼓,感觉自己的脸上要烧起来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雪闭起眼睛,全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整个人一动不动,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在床边坐下了,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脱去衣服的声音。
江雪感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躺下来。两人此时在一张床上,靠的很近,缩在被子里,莫名地有窒息的感觉。
他在用力思考该怎么脱身,大概只有等起夜的时候了。这时,左护法动了。他翻了个身,整个人顿时面朝着江雪这边。江雪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声息近在咫尺,顿时脑袋发懵,还没从他翻身的动作反应过来,就连人带被子地陷进了一个怀抱里。
他顿时愕然,又努力地忍住不敢轻举妄动。这是阿左睡觉的习惯吗?要抱着被子睡?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在黑暗声音被放大了。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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