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长安明月中,
金戈铁马欲待行。
锦绣江山细描画,
清吟破雾第一声!
在后来民间流传的很多版本里,都把这次元召觐见窦太后,作为他第一次正式踏入大汉帝国政治舞台的开始。
可是无论是汉宫实录,还是朝堂太史令所著的官方史书,都对此事语焉不详,一直遮掩隐晦,留下许多谜团。
而在后人看到的许多密档里,一位名叫司马谈的著名史书记载者,在此之前如实记录下的两次天文奇观,却引发了研究元公生平事迹的崇拜者们极大的兴趣。
“帝建元六年,夏末初三夜,落星如雨,荧惑竟天,有紫气自终南山起,直贯斗牛之间!周围十数里草木皆焦灼。后上林苑禁军搜寻未果,此事遂罢……。”
“……又秋末,有妖惑之气渐侵紫微宫,主星微暗稍倾!有大星如斗,未知来处,倏然临照宫寰,驱散迷雾,亮盈天地……!”
岁月消磨,星河沉落,历史的碎片逐渐湮没在轮回的浩如烟海中。许多真相已不可考,许多传奇都归于神秘!只留下简短的字句凝结成记忆,也许不朽,也许腐烂……!
但,对于当时所亲身经历过的人来说,所看到所铭记的,却远远比传说演绎的要真实而精彩的多。
风穿过殿堂,秋末暖阳照未央。窦太后看不清殿内的情形,听到内侍在耳边轻声说带来的人是个不大的孩子,不禁愣了楞。
而此时轻纱屏后的卫夫人心中的惊讶比窦太后更甚。不久前卫青对她说过的那些事,她记忆犹新。
这就是青弟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吗?是救过小琚儿的那个人?确实比我的琚儿大不了多少,不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女人果然都是好奇心爆棚的动物。这一刻她竟然暂时忘了眼前的不利处境,隔了纱屏细细打量着不远处的元召。
窦婴等几个大臣也有些疑惑,不明白那处被牵扯进来的商家想干什么。难道是自知罪大,想推出一个无知顽童来顶罪?那可真是活腻了!
汲黯那张一直冷峻的脸上却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转瞬即逝。几次去梵雪楼喝茶,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孩子的不同之处。今天竟敢只身来至御前,他倒是对他一会儿的对答有些期待起来。
元召今天穿了一袭深青色的长袍,这是苏红云亲手给他缝制的。剪裁得当,熨帖合体,显得还未长成的身子有略微的瘦弱。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时间,他的头发已经留的很长,只是他一直不习惯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一般都是挽起来用布巾包裹一下,这让元召感觉有些丑怪。
苏红云曾经替他打理过几次,细心的梳理整齐,然后挽在头顶,扎一个布鬏。没想到元召跑到池边照了照水中的倒影,怪叫一声,跑回屋里赶快解了开来。
再出来时,他就只在头顶用木簪绾起一半,后颈半匹黑发就梳齐整了,任它们披在肩后。这倒让他自我感觉有些潇洒,类似后世的行为艺术家们,哈哈!
苏红云和灵芝看到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看上去也挺顺眼的,好在他还不是大人,没那么多讲究,也就随便他去了。
青衫磊落,发丝如墨,映衬着一点也不怯场的步伐,元召走进了逸安殿,这个大汉帝国隐藏的最高权柄所在地。
眼角余光迅速扫视一遍周围,大约猜测着现在的情形。收回目光之际,一张严肃脸上的笑意纳入眼底,呃!是汲黯,这是殿内所有人里面他唯一打过交道的人,这有活阎王之称的老头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善意的鼓励眼神?!
元召静下心神,站到内侍指定的位置。
“太皇太后问话,你是谁家小儿?为何到此?可知欺惘皇家罪过的厉害!”
一个站在窦太后身侧的老宦官俯首听了她的几句吩咐后,转身厉色对元召开始发问。
元召微微抬头瞄了那高座上的窦太后一眼,见也只不过就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而已。
“回太后老奶奶的话,小子就是从长安城内绿柳巷梵雪楼而来,特奉接了太后老奶奶的谕旨,前来回话的。”
他口齿清楚,吐字明晰,大殿之中人人听的明白。听他竟然称呼窦太后为老奶奶,不禁都是愕然。
“大胆小儿!竟敢胡乱称谓老祖宗名号,却是该打!左右,先予以三十个嘴巴,让他长些记性。”老宦官黑下脸来。
刘飘儿本来听到元召是梵雪楼的人,那正是手下禀报的那处茶楼,这家伙敢对自己母后乱叫,她正要借机站起发怒,忽听母后身边最心腹的秀公公大声呵斥要惩罚于他,不禁心中大快,又稳稳的坐下来。
两个阶下侍立的内侍不敢怠慢,连忙疾步向前,就要对元召动手。
“且慢!先不要忙着打人。小郎,你且说说,老奶奶这个称呼可有来历?”
窦太后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暂停,亲自出言相询。内侍低首退了回去。
“回太后老奶奶的话,这个称呼是民间的称谓,代指家中祖母。儿女绕于膝前,慈颜温语,宽慰开怀,以示不忘养育之恩的缘故了。”元召并不为刚才老宦官的恫吓而害怕,继续声音清朗的回答窦太后的问话。
窦太后听到这孩子声音落落大方,说得清楚,一点也不怯场,不由得暗暗称奇。
特别是“儿女绕于膝前”这几个字,让她心中一动,似乎一下子就勾起她平日里那种孤独的心事。
身在帝王之家,最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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