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那处冲突现场不到十几米外,高大的府邸偏檐连在了一起,元召静静的隐没在一片屋脊后,与夜色融为一体。
长安之夜,烟笼雾罩,目光透过这一切,直达深墨高空,万点繁星密密缀满苍穹,千年不变的俯瞰着这片大地人间。
元召默默的盯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与他来的那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想必所有世间的秘密,在它眼底也不过一缕烟云而已。
如果平平淡淡的混迹在芸芸众生中,总是有些无聊啊!需要找些事来做才行,何况,他不再是孤单无依的一个人了,身边渐渐有了感情、恩情和友情。
狮子老虎之所以为兽中王,就是因为有一颗无所顾忌无所牵挂的王者之心吧。可是人终究不是动物啊!有了情义的牵挂,再厉害的英雄也会低眉倾首,为之一叹吧。
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时代,都是要凭实力说话的,元召当然不希望自己活的束手束脚,而这就需要积累实力了。
制定好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要被打断吗?那当然不行!所以需要做些事情出来了……。
夜入建章宫,飞刀留书,告诉了侍卫们那个消息和地址。并且在其后他们的行动中,元召都是一直若即若离的暗中跟随的,甚至还抽空帮他们料理了几处不干净的首尾,这才让公孙敖领人顺利的救出了卫青。
虽然有几处惊险处,但终于是闯了出来。此后的追杀缠斗,一路至此,直至陷入相持对峙中。
按照此前与主父偃对这件事的分析,各方面一定都会得到消息的。至于反应如何,也不难猜测得知,总不过就是以保证自家利益为重罢了。
唯一无法预知的就是长乐宫的态度了。不过,主父偃的一番话让元召听完觉得很有道理。
窦太后是一个毫不逊色于普通帝王的政治人物,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她历经五朝,经历的风雨,对某些政治信号的敏感性早已洞若观火。
就算是她对自己的女儿再娇惯,可是对这样的人物来说,与儿女私情比起来,社稷安稳才是头等大事!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长乐宫两不相帮,只要不触及到底线,就任由双方分个高下吧。
元召对主父偃的分析不禁暗暗佩服。此人不愧是今后的风云人物,对人心的琢磨和时局的认识都是远超常人的。史书记载的这位皇太后就是以心胸远阔而闻名的,虽然也是出了名的宠溺坏儿女的母亲。
长乐宫到现在果然没有什么动静,没有人会相信那位老妇人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闭紧了宫门,坐看成败。
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会不管自己身在大长公主府的女儿了,也许,只是想敲打一下吧,如果事情真的危急到会使公主府倾塌的地步的话,那以窦太后护犊子的性格,又会是两说着了,也当然不会束手旁观就是了。
元召待在那里很久了,一直没有出手,因为还没到那么危急的时候。对于随时可以救了卫青冲出去,他自信有这份把握。他想等等看,看看各方对这儿的事态度究竟如何,因为他想有一个明确的判断,这对于下一步和建章宫甚至皇权的某些合作很有必要。
只是,他没料到巡武卫的人会那么歹毒,竟然要用火攻的方式让里面的人全部毙命,他刚要现身救援时,羽林军终于赶到了。
于是,元召又悄悄缩回了原来的藏身之处,继续充当看客去了。
气氛不算融洽,空气有些凝固。田少重与平管家的脸色阴沉,李敢张狂的拉着马缰绳来回溜达几圈,装作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嗬!好大的阵仗啊。这是抓捕什么人,竟然出动巡武卫劲卒,啧啧!”是略带嘲讽的语气。
田少重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几步跨到弓箭手旁边,冷冷说道:“巡武卫办事,还需要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你管的也太宽些了吧!”
“哦,是吗?长安城的治安本将当然没那份闲心去管!可是,事关禁宫之事,却是要管上一管。”
“几个扰乱禁夜的贼人,关你们羽林军什么事!”
“你说他们是贼人就是贼人呀?哼哼,你意欲何为自己心里明白!”
“你……!我不与你多说,你的人速速闪开,休的妨碍!误了大事,恐怕你们李家父子都担当不起啊。”
“有句话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知道小李将军听没听说过啊?”平管家见他们纠缠不清,早已不耐,不屑一顾的撇嘴说道。
李敢的傲气那里容得了受如此言语侮辱,闻听此言,两道剑眉立即就竖起来了。
“你这老泼狗,敢再说一遍么!”
平管家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主,仗了公主府的权势,平日里连田玢窦婴这样的重臣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他有时奉长公主令进宫孝敬窦太后珍稀物品,连羽林军统领卫尉李广都从来没有笑脸打过招呼的,何况是他的儿子呢!
“说又怎么样?你们父子不过就是未央宫的看家狗而已!有什么好神气的?可笑还自诩是什么世间名将。呵呵……!”
平管家这些年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早已把自己的奴才身份忘了!他今晚亲自领人安排做成此事,本来是以为会立个大功的。他这辈子是没有什么指望了,可是几个儿子们如果因为自己办成此事沾光呢?只要帮公主府解决了心头大患,他相信长公主甚至皇后都不会亏待自己的。
给下代人留些余荫,这就是平管家最大的愿望了。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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