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觉得,对手很了解他。
对手知道他在调查诚王之死。
也知道王晓雪和张伯远的私情。
他曾经以大不孝的罪名给孟清泉定罪,但谁都知道,他杀孟清泉的真正原因是认定她害了他的妻子。
现在,张伯远也像孟清泉一样,种种迹象都表明和诚王之死脱不了干系,而张伯远又引诱了他妹妹,是他厌恶的人,在这种情形下,他就应该奏明皇上,将玄武王府查封,审问张伯远是如何杀害诚王的。揭开张伯远的真面目后,再进一步追查他和这次的谋反案有没有关联。
但是,王亨没有轻举妄动。
他对着心中那不知名的幕后操纵者冷笑道:不管你是谁,都弄巧成拙了你知道吗?
但这并非说王亨就排除了张世子的嫌疑,贼喊捉贼的事多着呢,更何况,和赵寅、林子程两位世子比起来,张伯远最擅长谋略,战场上常以奇兵致胜。
他一面亲自去验看秋月的尸体,一面吩咐将张福拿下,现场勘查完毕,将人和尸体一并带回城。
随后,便传张世子去刑部问话。
“这次你又有什么说辞?”他盯着张伯远问。
“没有。”张伯远很干脆道。
“哦,你不辩解了?”王亨讥讽道。
“对方很厉害,本世子现在是百口莫辩,一切还要仰仗大人。大人也不该被任何人事干扰。”张伯远道。
“本官现在是问你话!”王亨火了。
“大人请问。”张伯远忙道。
“你既然一直在暗中调查诚王之死,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没查到黄二姑娘的婢女身上?”王亨逼问道。
张伯远沉默了。
王亨再问:“你知不知道诚王喜欢你的世子妃?”
张伯远猛抬头,眼中闪现痛苦之色,先摇头,后又轻轻点头,“先不知,后来才知道。”
调查进入僵局。
王亨踌躇,要不要直接面对张世子妃呢?
他不愿直面张世子妃,是怕被人非议帮妹妹抢占世子妃之位。王晓雪被送出了京城,这件事也被王家压下去,若他直面张世子妃,恐怕有心人会对王家指点。
正在这时,靖康帝传他进宫。
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御书房,左端阳和苏熙澈都在。
两人看见王亨,都神色一振,左端阳眼中甚至露出希冀的目光,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
苏熙澈忙将情况大略说了。
靖康帝为使他了解更详细,又从御案上捡了几份奏折,让沈海拿给他,说“这都是徽州呈上来的。”
王亨一一展开观看,便得知牛将军被灭门,徐涛携带藏宝图投奔赵寅的表妹夫郭俊,赵寅涉嫌谋反!
王亨没想到第一个浮出水面的嫌犯会是赵寅,他还以为是张伯远呢。接下来看到的消息更令他震惊:陈桥镇发生血案,一斗笠男子面见梁心铭,被五个来历不明人截杀。
王亨当即心就提了起来。
这人为什么要见梁心铭?
是想通过梁心铭向他伸冤,还是利用梁心铭要挟他?不管是哪一种,梁心铭都已经被卷入此案。
王亨心急如焚。
他绝不允许梁心铭有事!
他抬头,看向靖康帝。
靖康帝郑重问道:“王爱卿对此案有何看法,朱雀王真的就是海盗案背后的主谋吗?赵家要造反?”
王亨摇头道:“微臣不敢确定。”
靖康帝忙问:“为何不敢确定?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证据确凿,是徽州按察使的原话。
王亨道:“乱臣贼子若只有这点手段,也不值得皇上为他劳神了。再者,这份奏折上说,有斗笠男子去陈桥镇找梁心铭,却被五个来历不明的人当着梁心铭的面杀死。将牛将军灭门案、陈桥镇血案和徐涛投奔郭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分析,此案疑窦重重,而不是什么证据确凿。”
他现在一听“证据确凿”就觉得刺耳,他可是刚经历了两桩证据确凿的案子,可是他却无法定夺。
左相和苏相微微点头。
王亨的分析,他们认同。
靖康帝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王亨道:“两位大人的意思是?”他看向左相和苏相。
靖康帝道:“他们想听听爱卿的想法。”
王亨心忧梁心铭,要立即赶去徽州,迅速拿定了主意,道:“皇上不妨以静制动,暂时将赵世子禁足在王府。微臣即刻前往徽州,调查牛将军灭门一案,查明真相,找到藏宝图,追回藏宝,揪出乱臣贼子,再做定论。”
靖康帝疑惑道:“赵世子只是禁足?”
王亨道:“对。微臣以为现在证据不足。”
苏相和左相都道:“王大人有理。”
王亨不由诧异,没想到他们也不主张处置赵世子,原还以为他们要将赵寅打入天牢待审呢。
他略一想,便明白了,因道:“两位老大人也是这意思?哦,苏相是否因为令爱的缘故?左相是觉得张世子更有嫌疑吧?”
靖康帝也看向两位宰相,觉得他们今天表现有些奇怪,竟都对处置赵寅迟疑不决,又不像王亨,自有他的推断。
面对王亨和皇帝疑惑的目光,两个老谋深算的人精居然同时露出不自在的神情,王亨大奇。
苏相正色道:“案情未明之前,本官不敢妄下论断。这与小女无干。老夫从不因公徇私!”
左相也道:“没有证据,老夫不会轻易冤枉任何人。张世子也好,赵世子也罢,都是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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