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严正道:“梁心铭,你休要血口喷人!”
梁心铭淡然道:“下官不过是推测而已,蔡大人不必动怒。再说,刚才蔡大人不也怀疑下官么。”
蔡永气结,恨恨地看着她。
梁心铭忽又诚恳地问道:“蔡大人为何要怀疑下官?别说下官没说谎,就算下官真知道什么,不愿意告诉蔡大人,也一定会告诉恩师的。徽州按察使司不也将此案上报到刑部了吗?最终此案还是要恩师来审理。蔡大人难道不希望下官将内情告诉恩师、要抢在恩师之前拿到藏宝图?”
把帽子给他扣死、扣实在!
蔡永霍然站起,拍桌道:“梁心铭!”
梁心铭笑吟吟的道:“大人不必动怒,都说是推测了。主要是蔡大人刚才太急切,下官难免有些疑惑。”
蔡永质问道:“你是最后接触死者的,本官循例问案,你推三阻四,含沙射影,是何道理?”
梁心铭把笑容一收,正容道:“蔡大人循例问案,下官也已据实相告。况且,当时在场的不止下官一人,有唐知府和许多百姓,下官有没有撒谎,大人一查便知。如何一口咬定下官拿了藏宝图?大人好生奇怪!”
唐知府忙道:“是啊是啊,本官可以作证,梁大人没和那人说一句话,也没搜出来什么藏宝图。”
蔡永恼怒地瞪了唐知府一眼,对他插嘴很不悦,但终究没发作,只是看样子还很不甘心,但又有所顾忌,不想和梁心铭闹翻脸,一时间找不到台阶下。
梁心铭便道:“蔡大人,下官绝不敢隐瞒!蔡大人是徽州按察使司的人,督查徽州地方官员;便是恩师下来查案,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是要依靠蔡大人等协助的。”
听了这话,蔡永神色缓和不少,顺势下坡,道:“是本官心急了,生恐藏宝图追不回来,皇上责怪。”
梁心铭先道:“大人请坐。”
等蔡永坐下了,她才又道:“依下官之见,只要找到徐涛,便可知真相。徐涛可有下落了?”
蔡永摇头道:“没有。”又仿佛不经意地问道:“本官听说,梁大人带回来一个小叫花子?”
梁心铭点头道:“是。”
蔡永道:“叫来给本官瞧瞧。”
梁心铭诧异道:“大人要见他?”
蔡永道:“怎么,不能见?”
梁心铭道:“不是。下官见那孩子身上有血,以为误伤了他,故而带回来让神医诊治。后来发现他没受伤,就是吓傻了,就让他走了。大人既要见,下官派人去找找。”
蔡永道:“那就不必了。”
跟着又意味深长道:“想必也找不到了。大人既带他回来,为何不赏他一口饭吃?”
梁心铭淡笑道:“穷人多的很,下官人微力薄,一时也管不了许多。等这路修成了,和唐知府建一个善堂,或许更管用。那小叫花子有什么不对吗?大人如此关切。”
蔡永道:“没有。本官以为梁大人找他有用处,才问问。”他忍不住又话中带话了,又生恐梁心铭反驳他,说完不等梁心铭回话,便站起来说要去验看那些尸体。
梁心铭淡笑,便起身同他出去了。
尸体停在陈家大院的柴房内,已经五月中了,天气很热,尸体虽做了处理,味道还是不好闻。
赵子仪低声道:“大人不必过去了,属下带他们过去。”
梁心铭点点头,于是赵子仪便带着蔡永等人过去。
蔡永见梁心铭竟然不陪他去,停步,诧异地看着她。
梁心铭道:“近日浇路,下官几个日夜不曾合眼,身体不支,胃口也差,闻不得怪味。大人不会怪罪吧?”
蔡永当然怪罪,可这话不好说出来,尤其梁心铭打着修路的名义,那路又修得如此出色,只得道:“不劳梁大人。”他也就去柴房里望了一望,便出来了。
出来后,他不时笑看梁心铭。
梁心铭觉得,他目光玩味,不像之前的言语试探,也不像试探后的激怒,也不是上官对下官的压迫,就像……对,就像男人看女人,带着意淫的味道!
梁心铭没有躲闪,迎着他对视,杏眼中溢出淡笑,雾蒙蒙的烟波浩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
蔡永没意思起来,先抵不住,转开了目光。
赵子仪将他举动看在眼里,竭力压制,这一瞬间,他想将这狗官暴打一顿,再抠出他的双眼。
蔡永抬头看看天,再对梁心铭道:“梁大人,天色已晚,今天走不成了,恐要劳烦梁大人安排。”
梁心铭道:“这好说。”
蔡永道:“本官外出办差,身边不曾带伺候的人,还望梁县令拨个俏丫鬟伺候本官。”
梁心铭觉得,他“俏丫鬟”三个字说得很轻快,再配上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笑道:“下官定会安排。”
蔡永浓眉一挑,很意外她答应了。
他对梁心铭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当下吩咐陈家安排住处,忙乱了好一阵,梁心铭都交给属下去办,自己处置公务,就见来来往往回禀公事的人络绎不绝,你来我往,直到天黑还不断。
傍晚时分,陈汐玥来了,陈夫人也随他一块来了,带了许多吃用的东西,专程拜见李惠娘,丫鬟小子们来来回回搬了许多趟,内院顿时热闹起来。
云姨娘自然不错过这热闹。
唐知府倒后悔起来,应该让夫人或者儿媳来问候梁夫人的,如今弄个姨娘在这,还麻烦人家,太失礼了。
相比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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