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
长安望着小师弟漂亮的脸蛋,幻想着把更多的液体涂抹到他身上的样子。
季三昧倒是对于长安的登堂入室态度淡然。这孩子不过三岁的年纪, 叶子都没长齐, 不能指望他能迅速消化并理解人界的所谓礼节。
没办法, 亲自养过孩子的季三昧对小孩子总是格外优容。
长安的一双眼睛里蜿蜒生长出了一整条银河:“……小师弟,我昨天开花啦。”
季三昧叼着金玉烟枪, 一边淫/荡地对不知身在何处的沈伐石上下其口, 一边赞许道:“真棒。”
长安从背后变出一小捧花来:“小师弟,你说要我的花, 送给你。”
“什么说头?”
长安想了想:“小师弟,九日不见, 隔了二十七秋。”
……很好,这棵树嘴皮子厉害,一看就是跟王传灯混出来的小弟。
接过花时, 季三昧看到了长安红如胭霞的脸,在夏日早升的阳光催化下往外涌着肉眼可见的蒸汽,似乎随时准备钻木取火。
……送捧花而已,怎么活像是要把他自己送出去似的。
季三昧想起了什么,手轻轻顿了一下。
他记得以前在哪里看过,花似乎是植物的……
这么看来,这小小的白花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淫/靡且香艳的味道,一点都不纯洁。
季三昧把花收起来,窸窸窣窣地下了床,洗漱束发,换上和沈伐石同色的宽松僧袍,刚出房门,就见王传灯并沈伐石从关押鬼车的小屋里出来,王传灯的手上都是血。
季三昧本来想动用亲情攻势和鬼车愉快地交谈一番,见此情状,季三昧的第一反应是:“你把鬼车吃了?”
王传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过来,口吻轻松道:“我哪里有那么粗暴,只是剥了她的鳞,然后说要把她的孩子挂起来风干了喂乌鸦而已。然后她就什么都说了。”
季三昧:“……”
王传灯,不是我说,你这样容易下地狱。
但季三昧无意指摘王传灯的做事方式,以十岁为分界线,他人生前十年的幸福全盘毁在了一群妖物的手里,于是他选择用余下的年岁报复他见过的所有妖物,无可厚非。
沈伐石说:“传灯,说说你的发现。”
王传灯也不急着说,先转向了乖巧跟出门来的长安:“耳朵堵上。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准听。”
真正的小孩子季三昧叼着烟管,学着长安的样子堵上了耳朵。
王传灯顺势又递来了一个“这里数你心最脏你不知道吗”的眼神。
王传灯和长安这些日子被沈伐石撒出去,调查鬼车的目的,调查来调查去,王传灯就查到了许泰身上。
这一查,还当真找出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
这世上有无数的品味,关乎起居作息,一饮一食,以及寻欢作乐。尤其是最后一条,人们总有一些不愿与人言的癖好。
有人好男风,酷爱花开瞬间的征服感。
有人喜稚童,说最喜欢小孩子很痛却又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可怜模样。
所以,有人喜欢有孕女子,仿佛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之事。
他们喜欢那种经过耕耘的、熟透了的女人;喜欢她们的放/浪,以及放/浪表皮下,由于天生的舐犊之情而产生的颤抖和恐慌;喜欢圆腹下的骚动,就像是一道道沉默的生命之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敲响。
要论起来,许泰是哪种都不爱。
他有两房妾室,但没有正妻。
妻子是一个庄重的位置,他在等待合适的人到来,填补上这个空缺。
年少为官,仕途平畅,议亲的人踢破了许泰家的门槛,但许泰的坚持只能让她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缘分这种东西总爱折磨人,在随朋友的一次宴饮中,一个不算美、鼻尖上生了一颗痣的女侍端了一盆水来伺候官人们洗手,一袭鹦哥绿的裙裳摇曳生光,小腹处被顶出了一片微隆的风光。
朋友对许泰说,这女人怀孕四个半月,脸一般,腰身好,胎稳,中等货色。
但是许泰眼里看到的不是这些可以丈量的东西。
朋友问痴痴发愣的许泰:“你在看什么?”
许泰答:“我未来的妻子。”
彼时的许泰还是个相貌端正、且有着奇怪执着的青年男子,腰身细得让成衣店的老板啧啧称奇。他用一眼就锁定了自己未来的幸福,任凭这幸福把他吹胀了起来,吹成了一个球,晃晃悠悠地飞上了天去。
一个官场之子,迷恋上一个身怀有孕的欢场女子,官场,欢场,中间隔着一道天堑,世间有的是繁缛的条条框框将两人划割开来,天各一方。
但是许泰的顽固足以把这条天堑撕得粉碎,他把天堑做成了鹊桥,日日来绮春阁与女侍相会,但女侍却不肯抬头多看他一眼。
许泰看着她的肚子,不晓得那里藏着女人怎样的过往和秘密。他面对着那面铜锣似的肚子,能吃下半缸子的酸醋。
他要买下女人,但鸨母不卖,女人也不卖。
她说,官人,我没有卖到这里来。鸨母是我的亲姑母,我的丈夫他被人追杀,被逼无奈才送我们母子到此躲避,官人厚爱,愧不敢领。
回去后许泰就做梦,梦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被刀剑斫了脖颈,他笑醒了过来。
为了这个没头没尾的梦,他还特意找了算命先生卜了一卦,这是王传灯从云羊城中一个有名的神棍那里打探来的消息。
人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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