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款款起身,拿手戳了一下陈嘉的脑门,莞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陈嘉见她这模样,知晓她是同意了,心中欢喜,便大手一挥,叫掌柜的将面前的这几支珠钗、几副耳环装好结账。
太子见她出手这般阔绰,不由得劝道:“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用不了那么多的。”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次次都像今日这般,那得花多少钱财啊?
太子监国时,户部叫穷得厉害,因此太子十分的节俭,舍不得大手大脚的花银子。。
陈嘉摆手道:“没关系啊,今日一套明日一套,你换着戴就是。”她又怕太子责怪她乱花银子,不由得举起双手,保证道:“我不会乱花钱了。你看啊,我荷包都掏空了,嗯真的没钱了。”
太子哭笑不得,陈嘉这幅模样还真有几分小媳妇的样子。她真有那么凶吗?
“还好,我有钱,你若是看上了什么香粉、口脂,我替你买就是,不必这样委屈。”
回去时,两人在粮店买了一些油米、白面、肉、蔬菜等,由于负重加上山路曲折两人走得不算快,一直到傍晚时才到了村口。
到了村口,便听见里头吹锣打鼓的,十分热闹。
越是往里面走,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些人穿着颜色喜庆的新衣服,手里提着篮子,里头装着一些松子、香菇或是几升白面,甚至还有人提着猪肉、野味,喜气洋洋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太子拉住一个大婶,询问情况。
“婶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大神面容富态,被拦下来也不恼,笑吟吟的解释道:“老田家的儿子今日成亲呢,据说娶的是隔壁村子里最水灵的姑娘,大家伙这不都赶着去看新媳妇呢。”
原来是娶亲啊。
“那婶子们怎么还带着这些去呢?”陈嘉指了指篮子里的干菜问道。
那大婶利落的答道:“咱们这小村子,不管是哪家办大事都要去帮忙,送些东西过去,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是送银子吗?”陈嘉疑惑道。
谁料那大婶却是翻了脸,打量了二人一番,见她们一穿戴不凡,周身珠光宝气,眼神便冷了下去。
她哼道:“我们乡下人穷,只能送些不值钱的,银子那样贵重的物品,一年到头,我们也没见过。”
说完,便提着篮子快步离开。
陈嘉望了望沉思的太子,不由得有些惴惴,“殿下,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太子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没有,你没有错。”
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风,看来以后同乡亲们来往可要注意着点。
回到木屋后,看着冷清黑寂的小屋,陈嘉突然有些后悔白日把白霏霏气走。
“殿下,这屋子还是霏霏姐姐的,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啊。”
太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她拉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以为白霏霏真的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陈嘉放下杯子,惊疑不定,“殿下,你什么意思?”
太子扣着桌沿,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白霏霏,她兴许是一个杀手组织里的人,就是祭天时潜伏刺杀我的那个组织。”
“什么?”陈嘉惊得打碎了茶杯,冰凉的水沁入她的大腿里,她的那颗心也变得拔凉拔凉的。
白霏霏,不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剑客吗?怎么会和刺杀殿下的人联系到一起。
陈嘉并不蠢,她的思维迅速发散,甚至猜测白霏霏是不是因为知晓自己的身份,才故意接近自己,然后伺机接近太子,再度行刺杀之事。
太子看着陈嘉变幻不定的神色,不由得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想太多了,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她的身份。”
“你怎么会怀疑她?”陈嘉问道。
太子与白霏霏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怎么会发现她的破绽呢?
太子轻笑,“早上,她蹲下身子捡碎片时,将后颈窝露了出来,那上面上有一个烙印,一团黑色的火焰,和祭天时那些被抓捕的刺客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白霏霏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易的泄露了身份,祭天时的捕获的刺客都咬舌自尽了,那个案子的线索便也中断了,如今她发现了白霏霏,倒是可以追查下去。
陈嘉听了之后面色不怎么好看,她几乎可以确定白霏霏就是杀手了,高深莫测的功夫,漏洞百出的身世,还有那个致命的印记,串在一起白霏霏的身份呼之欲出。
她心怀感恩的人竟然谋害过自己心悦之人,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她甚至有些庆幸白霏霏早些离开了,若不然的话太子或许还会受到第二次伤害。
太子见陈嘉面色青紫,知晓她这是吓怕了,也有些后悔将这事说了出来。陈嘉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不应该知晓这样黑暗的真相。
为了转移陈嘉的注意力,她提议道:“我们去老田家吃酒吧,顺便看看新娘子到底美不美?”
“好。”
出门时,陈嘉突然想起路上那位婶子的话,便又回了屋,切了一小块肉提在手上。
既然她们打算定居下来,那就要遵守这里的风俗,同乡邻们打好关系。
太子发现陈嘉的变化,心中不由得欣慰,却又有些心疼。
农家虽然清贫,但婚嫁毕竟是大事,因此两家都是卯足了劲,要将这事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新人行过礼之后,新郎便到前头敬酒,新娘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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