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心里狠狠地拒绝,面上却是温柔的笑道:“好啊,我们去看看吧。”
陈嘉见她面色坦然,倒也放了心,提着裙摆出去。
太子哪会那么容易退让?
她边走边道:“她怎么毛手毛脚的啊?她之前也是这样吗?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让你吃了多少苦头,幸好我来得早,不然你以后还得遭多少罪呢?”
她嘴边的话儿虽是说得溜,可心里却有些唾弃自己。她以往最不屑的便是在背后评议别人了,如今却是为了消除白霏霏在陈嘉的印象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真是有失风度。
天知道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陈嘉却抿了抿嘴,想要替白霏霏辩驳两句,但她既然已经察觉到太子不喜白霏霏,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相识不过两三天的人伤害自己心悦许久的人?便将自己的那番心思按捺下去。
从内室到厨房不过七八步的路程,一句话说完便到了厨房。
里头,白霏霏正蹲着身子捡碎片,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碰到那锋利的瓷片,便刮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陈嘉慌道:“姐姐,你受伤了!疼吗?我这就帮你包扎。”
白霏霏抬了头看她,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安抚道:“妹妹,不用担心我,不过小小的刮伤罢了。”
“都流血了!”陈嘉急道。
白霏霏从腰带里取出一个玉瓶,用嘴刁开布塞,倒出一些药粉洒在伤口上,不消片刻鲜血便止住了。
在陈嘉关切的眼神中,白霏霏故作云淡风轻道:“我以前闯荡江湖时,过着舔刀锋走剑尖的生活,什么样的伤口没有受过?这点小伤何足挂齿。不过那时候没人在身边关心我,不曾觉得疼痛,如今有了你的关切,我倒觉得有些痛感了。
妹妹,你让我尝到了别的滋味。”
她适时的皱了皱眉头,面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眼里却是存了脉脉情丝。
太子白了她一眼,矫揉造作、虚伪的女人!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一堆碎片,心中有了主意。
陈嘉听着白霏霏故作坚强的话,心中越发怜惜白霏霏的遭遇了,温声道:“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受了伤、遭了难都要跟我说,即便我解决不了,还有殿…还有熠儿帮姐姐周全几分。”
白霏霏听了陈嘉的话,面上的烦躁之色没有减缓,反倒越发的难看了。就连她手指上那已经止了血的伤口也再度崩溃,血流不止。
“哎呦~”太子呼了一声。
“怎么了?”陈嘉慌忙放下白霏霏的手,查看太子的状况。
太子面色惨白,手指轻轻颤抖,点点血渍低落在地砖上,恍如雪地里的红梅。
她眸中含泪,对着陈嘉委屈道:“我…手疼。”
她才不会像白霏霏那样,装什么若无其事,明明想要嘉嘉的关注和怜爱,偏偏舍不下面子。
果然陈嘉听她喊疼,眉目间的神色越发的着急。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片刻后,太子的手被人一握,那根滴血的手指被一处温润湿热的所在含住。
舌尖滑过那到伤口,一阵瘙痒酥麻从指尖传到脑海里,太子的耳垂一下子红了起来。
陈嘉又舔了下手指,才松开嘴,问道:“还疼吗?”
太子摇了摇头,“不疼了,你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陈嘉啐了她一口,将太子和白霏霏赶出了厨房,自己戴上了手套,拿起扫帚和簸箕将地上的碎渣清扫干净。
将清扫工具放回原地,她又回里屋洗了把脸,将发髻重新梳过,朝铜镜里看了看,有些不满,摸了摸脸,寻思着等会儿到了集市上买一些胭脂水粉。
离京时她没想过还会再见到太子,又生了遁入空门的心思,哪还注重容貌?可如今与太子重逢,自是要好好打扮一番。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
出了屋子,她挽住太子的手臂,兴致勃勃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这就去赶集吧。”
那两人自然没有异议,同陈嘉一道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一路上,甜水村的人见陈嘉挽着另一个男子的手臂,倒是将白霏霏冷落在一边,不由得指指点点。
陈嘉这才想起白霏霏之前说过同她扮夫妻的话,看如今这情形,怕是整个村子都觉得她水性杨花了吧。
一时间轻快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了。
老村长在村口也看见他们了,隔得老远,陈嘉就看见那个和蔼的老人面色铁青,望着她的目光里少了几分亲近多了几分不满和指责。
太子常年处理政事,在金銮殿上见过那些狡猾的臣子在下面贼眉鼠眼、暗中算计勾结的情形,又怎么会猜不到此刻的状况?
她怎么能容忍陈嘉承受别人的非议?
走近后,她对村长扣了一拳,问候道:“您老就是甜水村的村长吧,小子这厢有礼了。”
因为白霏霏的缘故,老村长对太子是极为不满的,勾引别人娘子的男子品行能怎样好?
可靠近了看,这小郎君哦,面容精致得不得了,跟白玉雕的一样,又见她眉间英气勃勃、眼神清亮,走动间气宇轩昂,同那小娘子间虽然亲昵却不轻浮,心里头的反感稍减去了一点。
但他依旧板着脸,“小郎君倒是懂礼节啊,怎么就作出这种强掳他人|妻子的事情啊?小郎君,老身观你面向清贵,气质不凡,还是早些放手吧,可不能让这等污名毁了小郎君前程。”
太子含笑摇摇头,从怀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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