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陡然发出的暴喝声叫福伯是十分紧张,战战兢兢的放下了手里的马绳。
德善匆忙跳下马车,只剩下福伯在背后追着她跑,“太女,您还没有带伞啊…”
失去意识之前,林娇看见最后的便是一个人影,朝着她跑来,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急切。
是表妹吗?
“表妹?”
“你说什么,听不清,再说一遍?”德善将耳朵凑在那人嘴畔,却还是没能听明白。
“太女?”福伯实在是担心自家这小主子怜香惜玉会把这身份不明的女子带回太女府。
只是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福伯还没回过神来呢,德善就已经抱起怀中的女子往马车走去。
“福伯,回府。”
“不去大公主府上了吗?”福伯犹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不去了。”拒绝得十分干脆。
豪华坚固的马车挡住了外面的风雨,马车内自然是温暖无比,但德善怀里的人的身体却是越来越热了。
她伸出手去探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滚烫不已。
“发烧了啊?”
这可不行,得赶紧回府,请巫医来给看看。
德善又朝着福伯催促了两声,车轱辘翻滚得越发快了。
***
回到太女府,又是请巫医,又是伺候林娇换洗衣裳,又是熬药喂药,折腾下来竟然过了大半夜。
林娇醒过来时看见的便是一张流着口水的脸。
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都会在这里,昨晚她不是在街道上走着吗?
高烧还没有完全退下,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嗓子更是干得快要冒烟,视线扫过前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倒水和。
“你醒了?”德善被这一番动作惊动也醒了,伸手到对方的额头上碰了碰,蹙眉道:“都一晚上了,这烧怎么还没有退下?要不我再去…”
林娇不知道眼前这女子还要说多久,喉咙疼得很,只好生硬的打断了对方,用手指着自己,艰难的出声:“水,水…”
德善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喝水,立即蹦蹦跳跳的去了桌子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给你。”
德善从小就是被人宠着惯着长大的,向来是被伺候的主,哪里会伺候人?那茶杯还没有落到林娇的手上,她便松了手,茶杯跌落在地板上,茶水四溅,暗红的木质地板上摊了一地瓷片渣子。
这种状况的出现实在是意料之外啊,两人就那样傻愣愣的望着对方。
林娇是出于客气实际上在心中将眼前这个女子吐槽了一阵,连个茶都端不好还能做什么?
德善则是不好意思,大约也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质疑,眼神四处飘就是不愿直视对方。
外边守在门口的福伯,听见里面的动静慌忙跑了进来,见这阵势微微思索便想通了,小心翼翼的捡走了残渣,便退了回去。
过后又重新进了屋子,打量了德善的神色,倒了一杯水,平平稳稳的送到了林娇的手里。
福伯走前推了德善一把,将她拉到林娇面前,使了几个眼色,才不放心的离开。
一杯热茶下肚后,林娇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就连头脑也比先前清醒了些。
她认真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布局,因着之前在昭和的府上呆了一阵子,对于南羌贵族的布置也有了一些了解,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着这间屋子的主人身份应该不低。
德善走上前打了个招呼,见林娇没有反应,瘪了瘪嘴,不甘的爬上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救了你,你怎么连一个谢谢都不会说啊?”
救了她?
林娇瞟了她一眼,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团水渍,面上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德善突然闭了嘴,脸羞得通红,固执道:“虽然我把水打掉了,但也不能抹杀我救了你的事实啊。”
虽然药方是巫医开的,药汁也是侍女熬的,但他们都是她的人啊。
林娇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眯起眼睛细细观察面前人的五官,这一看才发现对方的面容竟有几分眼熟。
像谁呢?到底是是谁?
不仅是容貌相似,就连神态也有几分相似。
昭和当初说“若不是我将你从天牢带出来,你到现在还是一个阶下囚”时与面前人的神态一模一样,骄傲,强势。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你的恩人哎,你就这幅态度吗?”德善见林娇一直盯着她,却不肯说一句话,心中燃起几团怒火,一下子站起来,掐着腰怒道:“从来都没有人像你这样无视本太女的态度,很好,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她特意点明了自己的身份,将“太女”二字咬得十分重。
她很明白自己南羌受追捧的程度,每日都有不少打扮得俏丽的少女守在太女府门前,等着她出门时看上一眼。为了避免这些花花草草,她每次都是从后门或者天黑后才出府的。
太女?昭和的妹妹,难怪呢,她先前还觉得对方和某人相似,只是不敢太相信。
毕竟昭和一直将太女当做头号敌人,她一直也以为太女一定是一个特别凶狠的女人,哪知道会是这样一个骄纵,甚至是有点傻气的女人呢?
还好,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原以为要进入太女府会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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