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女人是钱学的亲姐姐,钱聪聪和钱乐的亲姑姑。
只见姑姑感性的流着热泪,走过来险些软倒,钱学赶紧伸手扶她一把,两姐弟抱在一起。姑姑心疼又心酸的捶打着钱学的肩背:“你这混小子!怎么跑出去十多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你真就这么狠心?”
钱学鼻翼酸楚,暗中用拇指按压了一下眼角,不让热泪滚出:“姐,对不起,对不起……”当年的少不经事,一时意气,铸成一家人如今分隔两地的悲怆局面,如今也只能汇成一句抱歉。
这些年,钱学有所成就,暗中也匿名给家里汇过不少的钱,他在想尽办法来弥补自己遗缺家人的这些年所造成的遗憾和过错。
现在看见这栋原来老旧的两层居民房,已经弃旧如新,他心里稍稍安心了些,至少家人没受到风吹雨打怕屋塌的危险。
姑姑一把一把的泪哭着,险些泣不成声,而这时,商铺的里面又走出来两个互相搀扶的老人,男的扶着拐杖,女的眯着眼睛,视力不怎么好,均是瘦骨嶙峋满头银发。
方好见他们行动不太方便,步履蹒跚,好似一股微风都能将他们吹倒一般脆弱。赶紧上前扶了一把:“伯父伯母,你们当心,慢点。”
姑姑和钱学分开,在大家还来不及开口说话时,钱学向前一小步,握着两个老人的手噗通一声跪在坚硬且冰冷的地上。颤着肩膀,哽咽的低着头道:“爸妈,对不起。”
原来这是钱学的父亲和母亲,钱聪聪和钱乐的爷爷奶奶。曾经狠心将钱学赶出家门,还曾要夺走钱聪聪扔掉,曾被钱学义气认为是抛弃自己的父母。
而今跪在他们面前,已是对过往原宥,已是觉得自己有过。
奶奶眼睛看不太清,但耳朵很好,一声就听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赶紧翻手牢牢握住多年不见的儿子的手掌。声音苍凉:“儿子,你……你回来了?你终于舍得回来见一见我这老母亲了。儿子,儿子……”她心疼的老眼含泪,伸手去抚摸钱学的脸颊,发现儿子没有当年的稚嫩了,脸上的皮肤也成熟了。
一旁的爷爷忽然拿起拐杖,眼睛湿润的朝着钱学背上落下去,就这一杖,他打掉了自己这些年来对儿子所有的怨愤和遗憾。所有人都赶紧上前护着钱学,钱聪聪更是挡在爷爷的面前,生硬的说:“不许打我爸爸。”
爷爷的白眉毛挑了挑,凑近一点看着和钱学有几分相似之处的钱聪聪,钱乐有点怕这个爷爷会挥起拐杖打在钱聪聪身上,立马将钱聪聪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姑姑扶着爷爷说:“爸,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原谅他吧,这都十几年了。你不也是日日夜夜想他吗?你和妈都盼他回来好多年了,难道你又想和当年一样,一棍子再把他赶出家门?”
爷爷满手老茧,抹了下脸,将隐忍的泪水抹掉。走到钱学的身前,拐杖在地上坚实的顿了顿:“你还跪着做什么?难道要我这老父亲弯腰扶你起来?我这腰不好,腿不好,恐怕再也弯不得腰了。”
得到爷爷的允许,便是也得到这些年没能在膝前尽孝而不孝的原谅。
钱学赶紧利索的站起来,拍了下膝盖上的尘土,激动的搀扶着老父亲和老母亲:“爸妈,我回来了。”
又慌里慌张的给老母亲擦眼泪,真的很多年不见,老人家都老的不像当年,满脸的皱纹印证着岁月的无情痕迹。现在看着老人家,钱学对自己当年考虑不周的行径只感到羞愧。
但如果不是自己坚持带着钱聪聪去到另一个城市,也不会有如今的钱聪聪,也不会有方好。
如今能够再次回到这里,得到老人家的原谅,他的心里才是最安心,人生才是最圆满的。
大家从商铺的隔间楼梯上到二楼,原来上面是三室一厅,装修的很宽敞明亮,米白的地砖,有木质沙发,玻璃茶几,客厅墙壁上挂着一台五十寸的液晶电视。
一厨一卫,家电用具都是齐全的。
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钱学拉着钱聪聪和钱乐过来,往他们面前一跪,作揖,磕三个响头。跪着,钱学挨着介绍:“爸妈,这个是我的儿子钱聪聪,就是当年被我抱着到处走的孩子,你们的孙子。”眼神示意钱聪聪按照事先说好的做。
钱聪聪迟疑了下,还是乖巧的鞠躬:“爷爷奶奶好,新年快乐。”
奶奶慈祥的笑了笑,虽然心里有点觉得对不住,毕竟当年做的事现在想想也有点过分。脸上尽量堆积笑容:“聪聪几岁了?这声音真爽朗,一听就是个极乖巧聪明的孩子。”
钱学见钱聪聪表现很生疏,不太愿意回答,便答道:“十七岁半,读高三了,在学校成绩还不错。”
“嗯,看来读书和你爸爸一样厉害。”
“妈,我读书那会儿其实成绩马马虎虎。”很多年不见了,有些琐碎的小事,都快忘了。
爷爷这时插了句话:“看他刚才拦着我的样子,倒和你读书那会儿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像。”
钱学笑了笑,揽过钱乐的肩膀:“爸妈,这是我的养子,其实在我心里就和我亲生的儿子一样的分量。他叫钱乐,比聪聪大一岁,今年十八岁了,在b大念传媒艺术系。当年你们还说要我励志考入b大,可惜我让你们失望了,不过我这个儿子很厉害,高考的时候是我们全省的状元。你们的心愿,他都帮我达成了,很值得骄傲。”
钱乐则更加绅士有礼些,鞠躬道:“爷爷,奶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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