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泪流满面,哭得无声无息:“妈,我是真没钱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陶凝安分躺了大半个小时,又闹着要回家。
阮恬想起赵东笙那句话,忍不住扯了下唇角,是啊,哪里还有家,不过是间冷冰冰的出租屋。
陶凝开始哭,弄得别人没法休息。阮恬没办法,去问医生,仔细记下一些注意事项,办了手续带着陶凝离开医院。
打车回到陶凝租住的单身公寓楼下,下车时阮恬伸手去扶,被她甩开了手:“你回去吧。”
“我跟你上去。”
“你上去干什么?”
阮恬没答话。
陶凝恨恨转身走在前头。
阮恬跟上去。
陶凝开门进去,径直走进卧室,甩上门。
阮恬见客厅凌乱非常,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弯腰大致收拾了一番,然后进厨房。
熬了一小锅白米粥,煎了两个荷包蛋,端着去敲卧室的门,没回应。
“妈,我给你熬了点粥。”
仍无回应。
阮恬抿唇站了片刻,说:“我进去了。”
又等了半分钟才推门进去。
阮恬将不锈钢小锅和装荷包蛋的小碟子放床头柜上,又到厨房拿了粥勺和碗筷。
盛一碗粥放着,弯腰坐在床沿,轻拍陶凝颤抖的肩膀:“妈,别哭了,伤身体。”
“别碰我!”陶凝猛地坐起,一巴掌甩阮恬脸上,尖声指责,“你个扫把星!都怪你!害你爸破产害我被扫地出门!要不是你我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早该信那算命老头的话早早掐死你!”
阮恬摸了摸热辣刺痛的左边脸颊:“你该庆幸没有早掐死我,不然你那几年奢侈无度的豪门富太生活就真的只是一场梦了。”
陶凝反手又给他一巴掌,气得浑身发抖:“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你还笑我?”
阮恬怔了下,他笑了吗?
好不容易哄陶凝喝下一碗粥,又守了一个多小时,等她睡着才起身,收拾了碗筷轻手轻脚离开卧室。
洗完碗,刚擦干手,听见兜里手机震动。
阮恬手伸向口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当时脑子太乱,出门竟忘了换衣服。
掏出手机,见是赵东笙发来微信。
—想干.你,下来。
阮恬找来纸笔,将医生说的那些注意事项一条条写好,贴冰箱门上。又进卧室看了看陶凝,见她睡得安稳,这才放心离开。
从出租车上下来,小跑了一段,远远看见赵东笙倚靠在车门上,他今天没穿西服,一身灰色运动装,脚踩黑色跑鞋,站姿随意懒散,不知在和谁语音聊天,笑得很开心。
看起来很年轻,很像多年前某天夜里那个蹲在公园角落里给流浪狗拍照的青年。
赵东笙老感觉有人在看他,一扭头,妈的,还真有。
他收起手机,朝阮恬吼:“站那干什么,还不过来!”
阮恬走到赵东笙跟前,看看他的新车,问:“换了?”
“嗯,好看吗?”
阮恬看赵东笙的腿,点头:“好看极了。”
赵东笙皱眉上下看他:“你穿成这样干嘛去了?”
阮恬说:“买东西。”
赵东笙问:“什么东西?”
阮恬从兜里掏出两样东西,赵东笙一看,竟是一盒安全套和一管润滑剂,他噎了几秒才炸起来:“你他妈神经病啊!大晚上的穿睡衣跑出去买这种东西?!”吼完才发现不对,“我发完信息没见你下楼,你本来就在外面?干什么去了?”
“吃宵夜。”
“一直低头干嘛,看我一眼能吃了你啊。”赵东笙敲他脑袋,“抬头。”
阮恬乖乖抬头,见赵东笙紧皱起眉,他摸摸脸,平静道:“和人打了一架。”
赵东笙冷哼一声:“还打架,是被打吧。”
阮恬也小小哼了一声:“不关你事,你干.你的就是了,要在哪?车里还是上楼?”见赵东笙不说话,又接一句,“开房的话你付钱。”
这小子,胆大包天了都。
早晚有一天要将他干得服服帖帖。
赵东笙半天憋出两个字:“胯疼。”
阮恬不明所以。
赵东笙拿支烟咬嘴里,上下看他,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你太瘦了,都是骨头,撞起来胯疼。”
阮恬脑补了一下“胯疼”的过程,脸颊热得不行:“那,那怎么办?”
“胖起来。”赵东笙打开车门,弯腰拿了钱夹出来,将现金全抽出来塞阮恬手里,“吃,使劲儿吃,等胖个十斤再通知我。”
见阮恬拿着钱,呆呆的,赵东笙敲他脑门,凶神恶煞道:“给你半个月时间,胖不到十斤你就死定了!”
“半个月啊……”阮恬将钱连着刚买的“作案工具”一同收进兜里,小声问,“那这段时间你会找别人吗?”
“当然了!”赵东笙声音一下抬得老高,夹烟的手指着阮恬鼻子,烟灰直抖,“你他妈不会以为我就等你一个吧?你是天仙啊?瘦不拉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把你美的!”
阮恬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阮恬回头呛他一句:“我再瘦十斤,咯死你!”
第7章
阮恬累惨了,却强撑着又洗了一回澡,出来往床上一倒,要关灯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人敲门。阮恬揉揉眼,下床走出房间,问:“谁啊?”
“我!”
阮恬听出是谁了,故意又问:“你谁啊?”
“赵东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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