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顺和曹炎彬过去,门外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赤着脚,脚下全是干涸的泥巴,他似乎长途跋涉过来,没有来得及清洗和穿鞋,脚底被磨了出了血,混在泥巴中。
门口锦衣卫回身拱手:“这名老者非要进去找梁千户。”
老者看到苏顺和曹炎彬就哭嚷:“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
苏顺道:“怎么回事?”
锦衣卫道:“这名老者说他女儿失踪了……”
“不是失踪,是被人掳了,是被人掳了!”老者哭喊道,“我在田里正在栽秧,我女儿就在我旁边,然后有一群男的路过,有一个男的言语调戏了我女儿,我怒斥了几句,他们就把我女儿掳了,他们……”
苏顺:“这件事应当报给顺天府。”
“我去找了,顺天府府尹说他要整理下前任府尹遗留下的案卷,让我过几天再来,我那女儿被一个陌生男人无缘无故掳了,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我如何不急?”
“这件事也不归北镇抚司管。”
“我听说锦衣卫梁千户清正廉洁与其他官员不同,求他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老者跪了下来。
苏顺和曹炎彬皆是心头一喜,原来头的名声在百姓中这么好,都流传出去了。
曹炎彬望苏顺:“该帮吗?”
苏顺:“若是平常还可以,你看看现在我们头,整个人意气低沉,你拿这件事去烦他,你忍心?”
曹炎彬点了点头,对老者道:“老人家,我们锦衣卫现在也有要事要办,如果顺天府不受理的话,可以去找大理寺卿。”
老者一听此,呼喊道:“梁千户不是为民做主吗?也是虚有其名吗?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有没有人管死活了……”
“何人喧哗?”梁思走了出来。
苏顺和曹炎彬转头,道:“头。”
老者在地上撒泼打滚:“我的女儿啊,没人管我们的死活啊……”
“发生何事?”梁思问苏顺和曹炎彬。
苏顺:“头,是一起强抢民女案,顺天府的府尹刚上任,忙于交接,让他几日后再来报案,就找到我们北镇抚司了。”
梁思点了点头。
曹炎彬道:“头,不如将他送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受理。”
梁思点头。
老者却坚决不同意,说不相信其他官员,只怕会耽误了解救女儿的时机。
老者赖在北镇抚司门口呼喊。
苏顺斥道:“你再在北镇抚司喧哗,判你一个扰乱公事!”
“算了。”梁思摆了摆手,吩咐苏顺:“将老人家扶起来吧。”
苏顺有些不愿:“头,这种小事交给大理寺就行了,我们何必耽搁这个时间找御史大人?”
梁思目光垂了垂:“左右找不线索,而且天下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事,你以为的小案子,对于别人来说是丢女儿的大事。”
苏顺张了张了嘴,面如赧色。
曹炎彬低了低头道:“头,我们知道错了。”
梁思问老者:“你女儿在何处被抢了,可记得那人的相貌?”
“在我们田里,我记得那人瘦瘦高高,尖嘴猴腮,他们一起来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上面好像绣着‘福运’……”
曹炎彬转头:“头,可能是福运赌场的,他们手下的人平常都会调戏些良家妇女,但是一直抓不到他们手脚,顺天府和大理寺也没有办法。”
梁思道:“什么叫没有抓到他们手脚?”
曹炎彬:“很多良家妇女被他们调戏过,隔天就会消失,顺天府和大理寺几次三番搜查福运赌场,但都一无所获,不知道他们将女子藏到了什么地方。”
苏顺:“现在他们都敢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了!”
梁思目光转了转,问老者:“他们强抢民女的时候,可有人证?”
老者摇头:“田里就我一个人,我女儿在我旁边,他们经过,就直接掳走了,还踢了我一脚。”
苏顺冷哼了一声:“果然如此,没有人证,他们会说你诬告。”
老者浑身一激动:“我女儿真真确确被他们抢抢过去,到现在生死不明……”
梁思打断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女儿又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汪海,女儿叫汪宜春。”
梁思点头:“你先仔仔细细回忆当日强抢你女儿男子的容貌,然后与我们去福运赌场,看能不能找到他。”
老者道:“我打死都认得他!”
福运赌场
赌场内烟杆子传来的浓烈烟味浓浓的环绕在其内,将里面的人缭绕的面目青色,各个眼下黑色一片,嘴里大放厥词:“去你娘的,再不赢老子去剁手!”
梁思带着锦衣卫进来,苏顺喝道:“锦衣卫查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喧闹的赌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面色蜡黄的众人纷纷看了过来,耷拉着眼角,眼色无声地看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出去,但是仍聚集在门口,不愿离去。
这时,汪海道:“就是他!”
他指向的人正手持一个骰壶,样子尖嘴猴腮,嘴角犹挂着笑,他手边是一堆银票。
梁思点了点头,苏顺就去押那人。
那人挣扎抬头:“我犯了何事?”
梁思:“强抢民女。”
“你们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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