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洋……药,你不是顺道买的,你是特意给我买的……”肩膀上,忽然传来了一个半梦半醒的、却极其好听的声音——即便这家伙现在说的话并不是他愿意听到的,但他却仍旧不能否认这个就响在耳边的低哑声音的诱惑力。
“嗯。”可能真是被他的声音给惑了心智,竟然想都没想就闷应了一声儿。
直到自己的话音落下,才意识到自己应的到底是什么。
草……但愿林允琛明早醒来不要记得这番对话吧!
他的确不是顺道给林允琛买的药,而是特意去买的。而且当时用的借口还有些拙劣——在路过超市的时候,他让林允琛在外面等一会儿,说自己进去买包烟。可是就在去饭馆的路上,他明明还拿出了烟来抽。如果林允琛当时看到了他的烟盒,定然能看到烟盒里面还有大半盒烟呢!这么一想,当然不难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去买烟的。
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借口有多拙劣的时候,他已经在给学员们上课了,一点儿挽回的机会也没有。
对!老子就是特意的、老子就是关心你!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老子就是心善、老子就是爱助人为乐,你管得着么!
这么嘴硬的、自欺欺人地一想,季小爷顿时觉得宽心多了……
“季洋……”耳边又响起了那足以勾人犯罪的声音。
季洋等了一会儿,却听他没下文了。好像没听够他的声音似的,竟然犯贱地鼓励了他一个字儿:“嗯?”
他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太好奇,想要听听林允琛要说什么;还是……只是贪恋他的声音。
“你真好……”片刻后,耳边又响起了三个字。
季洋呼吸窒了一瞬,耳朵瞬间红了。而且恢复后的呼吸也不是那么顺畅,急促得很,就连心跳也变得很快……
一定是车里太闷了!
和病号儿在一起可真特么憋屈!连车窗都不敢开!
心思慌乱地向窗外看去,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地方——初识那天,他送林允琛来的快捷酒店。
那天从后视镜里,他看到林允琛好像要和他说什么……
他要说的是什么呢……
绿灯亮了,车子渐行渐远。后视镜将霓虹中的酒店拉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就像那天站在阳光里的高冷青年。
再美再好,也只不过一瞬间。终将变成茫茫人海中的,遥远一点……
如果他敢,就绝不只是玩玩儿而已。可林允琛是不是呢?林允琛的“敢”,与他的“敢”,怕是不同。
因为林允琛一再逞强地做出一些与病号身份不符的行为,导致他痊愈的过程无比漫长——这一场病足足持续了七天。
待到林允琛能真正生龙活虎头不晕眼不花不咳不喘不吐不拉的时候,军训已经结束了,就连最后的大检阅和迎新晚会都已经完美收官。弄得郝全儿和段文轩好生羡慕,只恨自己没有大病一场。
当然在羡慕的同时,他们俩也相当佩服林允琛,并且非常不情愿的、但又不得不的,也同季洋一样,腹诽起了“林允琛是个贱种”。因为林允琛居然能在发高烧的情况下,还坚持每天去给季洋买早饭,依旧风雨无阻!
季洋骂了他几次,但他就只是嘿嘿地站在人家床下傻笑,然后一点儿脾气一点儿抗议也没有的,爬回自己的被窝继续睡觉。
好在季洋也挺心善,每天都变着花样儿地带清淡的饭菜给他。去上班的晚上,还会用“想吃吗”给林允琛叫上几个清淡的小菜儿并着一份儿汤。虽然嘴上说是请室友们一起吃,但他们俩都心明镜儿似的,就是给林允琛点的。只是季洋不像林允琛那么独,不好意思让他们俩看着,就每次多点了两个菜,让他们俩也跟着捡个方便。
“你说,季洋好歹也请咱们俩吃了三顿饭了,咱们要不要回请他一顿?刚好允琛的病好了,叫上允琛,咱俩做东,出去吃顿寝饭?”郝全儿道。
病刚好,林允琛就跟季洋学跆拳道去了,以至于晚饭后,寝室里只有郝全儿和段文轩两个人。
“行”,段文轩正坐在书桌前温书,扶了下眼镜儿,回头道,“我对这些不太在行,你选地方吧。咱俩aa,买单后我威信转账给你。”
“好嘞!”郝全儿立刻放下手中的电脑,躺在床上开始翻手机,“我找个评价好一点儿的地方。那咱什么时候吃啊?明天周五、后天周六,哪天?不然明天吧?刚军训完嘛,吃寝饭的啊、谈恋爱的啊,一定很多,周六或许不好定位子呢!”
“你说了算,你定就行。”段文轩道。
季洋原本是想让林允琛免费学习,反正他是课程教练,又不是私教,大锅饭似的上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之前也有课程教练带自己的好朋友来上过课,只上自己的课,和老板打声招呼就行了,老板是个挺好说话的人。
不过林允琛为了不使他为难,今天下午就逃课过来办了一张年卡。这不贪小便宜的行为引得前台和知情的教练们一阵夸赞,都说林允琛是个为人实在的好青年。
他却只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贱人”。
这下就算不乐意教他了,想把他赶走都不行啊!人家是交了钱的消费者,受老板和消费者权益法保护的嘞!
季洋心里不爽,一节课下来,林允琛可是没少受虐。当然,季洋自己也不好过。
林允琛的受虐是身体上的,季洋的受虐则完全是心理上的——他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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