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的条件就是让你闭嘴,别蹬鼻子上脸了小兔崽子,你这样的我单手能收拾一打!”
邹仪心情愉悦的哈哈大笑,不和他一般计较。
下了山以后发现事情出乎寻常的顺利。
因为有人开始造反了。
举天道之旗,借九土之利,集人和之军,反了。
一造反就乱,尤其是海边港口,甚么狗屁通缉令,县官老爷整日担心自己的乌纱帽,忙于和叛军斗智斗勇,他这千里之外杀了两个人的小大夫根本没人会放在眼里。
天下乱了,百姓忙于避火安居,他们以极低的价格买了艘船,购置了一应需要,大摇大摆的出了海。
出海时候正是风平浪静,海风微咸,带着一点儿新鲜的潮气,青毓因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买了四根鱼竿,打算让邹腊肠也一起钓鱼。
可天不遂人愿,别说邹腊肠了,连小师弟都没法钓,因为他晕船了。
东山上船不过一个时辰就吐得天昏地暗,白面馒头似的脸蔫耷耷的皱着,好像没上蒸屉的一团死面,邹仪采购了齐全的药材针具,当即给他扎了几针,又赶去厨房熬了碗药汤。
东山喝完药汤就被催去歇息,东山恹恹的道了谢,往床上一躺。
邹仪端着碗出了门,就见青毓双腿盘成金刚坐,手里提着鱼竿,神情肃穆,旁边的邹腊肠本在打盹,见青毓沉浸在钓鱼之中立马捣蛋,然而青毓大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手提鱼竿,一手揪住扑上来的畜生后颈将它甩出去,那鱼竿还能纹丝不动。
换做平日,就算邹仪面上不显心里头也要赞叹一声的,可是……
邹仪走过去,艰难的摆脱了撒娇求安慰的邹腊肠,对青毓说:“船在动,你怎么钓鱼?”
青毓轻蔑的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流钓吗?”
邹仪冷笑:“知道,但以你的水平能钓得上来?”
青毓面上呈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愤怒之色:“当然!我钓给你看,不钓上来我就不吃饭!”
邹仪冷淡的应了一声。
三个时辰后,正是暮色四合时分,邹仪在厨房蒸了段鱼干,还烧了汤色雪白的鱼头汤,那味道自厨房一路飘到甲板上,青毓立马觉得如坐针毡,邹仪去喊东山吃饭,就见青毓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扭头只当不曾看见。
东山随着邹仪一道出门,见一向威严的师兄正用春风般的目光和蔼的注视着他,东山吓了一大跳,正想开口问甚么,却被邹仪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当即叛变,乐颠颠的跟上了邹仪,不分半个眼神给师兄。
青毓咬牙切齿地骂:“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蒸了吃!”
那两人头也不回,最后连该死的邹腊肠都捧着个饭碗吃肉骨头,青毓在甲板上煎熬的蹦跶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磨磨蹭蹭到了饭厅。
饭桌上倒是给他留了椅子,也只有椅子而已,没有碗也没有筷,东山抢在青毓之前开口说:“师兄,听邹大夫说你不钓到鱼就不吃饭,真的假的?”
青毓:“……假的!”
邹仪:“……”
东山:“……”
这两个字是关卡,说完以后他便彻底的抛弃了脸皮,旋风似的跑向厨房,取了米饭和碗筷,对着鱼肉大快朵颐,一面吃一面得意洋洋的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脸皮是甚么,又不能填饱肚子。
一直到停靠了金蜜岛,青毓也没有钓上一条活鱼来。
金蜜岛是他们上的第一个岛,去往蓬莱的路途遥远,需要过些时段便上岸进行补给。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金蜜岛现下正是群雄四起割据一方的时候,一方土地便是一个城,城与城之间互相贸易又互相觊觎,待对方稍有疏忽便抓住弱点进行疯狂撕咬,直至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不过小小一个岛,大大小小却有三十多个城。
三人入的城名曰谷城,土地在众多城之间属于不大不小,但因有个天然港口极度繁华。
他们一路上已然吃厌了干货,到了谷城头一件事便是要好好吃一顿,桃山客栈因其巨大的红幡旗在一堆小客栈中鹤立鸡群,几人远远望见了,忙冲着它奔了过去。
桃山客栈果然是家好客栈,这大堂里人来人往,歇脚的打尖的住店的一波又一波,小二忙而不乱,把每张桌子都擦得锃光瓦亮。
三人甫一走近,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来了,朝他们笑道:“三位客官一路辛苦了,是想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青毓财大气粗地道:“住店,三间上房,先来些热饭菜暖肚子。”
邹仪却按住了他掏钱的手改口道:“两间。”
小二记了,一面命人帮他们搬行李,一面替他们挑了张桌子坐下,三人点了几道新鲜小菜。
眼见小二走了,青毓才往邹仪身边凑了凑,却不急于说话,非得假装看会儿风景,再欲言又止的偷瞄邹仪一眼,直到邹仪忍无可忍的问他:“你到底想问我甚么?”
他才从善如流的开了口:“你做甚么改成两间上房?”
邹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青毓眨了眨眼,觉得心里一阵猫挠似的痒,随即点了点头。
邹仪听罢踹了他一脚,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因为上房贵啊!你用的是我的钱,给我省着点花知道不知道!”
青毓:“……”
说话间饭菜上来了,酒足饭饱,三人出去逛了逛夜市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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