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鼻子的形状,嘴唇翘起的角度,下颌的曲线,颈部弯曲的弧度……狛枝凪斗都并非完全陌生。
然而,在这些更加熟悉的部分之中,杂乱的黑色发丝不可避免地被狛枝凪斗纳入了视线之内。
神座出流的头发十分纷乱,它们从未被好好打理过,或许它们也并不需要被打理。它们很长又很多,只要望向神座出流,无论如何回避,这些与原主人毫无关系的部分,都只会被迫看到。
那是与瞳色一般,和原本的身体主人毫不相关的部分。
但是——这的确是原本属于日向君的身体。
狛枝凪斗并未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自始至终,神座出流只回应过江之岛盾子一句“无聊”,面对狛枝凪斗的一切诘问,他都完全置之不理,就好像狛枝凪斗这个存在在他的面前仅是虚无一般。
相反地,神座出流的存在,在狛枝凪斗的面前,也因为毫无回应而失去了真实的实感。
更准确地说,神座出流似乎是站在他的面前,但是却就只是简单地站着,他没有移动,他或许正在呼吸但是狛枝凪斗并没有听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呼吸声,就好像狛枝凪斗的面前只是一个并无实体的残像。
这个认知让狛枝凪斗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他拉住了对方的裤脚,握到了不够柔软的布料——眼前的人形并非幻象,而是实际存在的东西。
狛枝凪斗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汗液被衣料吸收的声音,他的手心湿漉漉地,分辨不出是热到难以忍受还是在不断沁出冷汗。但是他现在意识到了这一切,意识到了自身的空虚——
迷迷糊糊间狛枝凪斗知道那应该是药物的作用,但是空虚与需求现在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然后关于日向创本该早已被彻底粉碎的记忆,被强行从早已不在意的大脑的角落拖拽了出来。
即使是唯一一次夜宿在日向创的单人寝室里,即使两人躺在了同一张床上——那天晚上,自己是与日向创背对背地躺着的。
两人的中间,或许还有层叠的被子,也或许被塞上了枕头,这些太过琐碎的细节,狛枝凪斗已经记不太清了。
最初争执的时候,日向创或许拉过自己的手腕,当然也可能是日向创的手腕被自己拉住,争执的时候,也应该互相推拉过——
然后,和日向创,或许就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了。
但是此时,日向创的身体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狛枝凪斗并不觉得自己十分在意没有任何才能,与希望毫无关联的日向创。他承认在那一堆无用的预备学科生中,对狛枝凪斗来说,日向创在相比之下要稍微特殊一点。
但是仅此而已了。
狛枝凪斗这样想着,接着紧握住对方裤脚的手,转而向上。
狛枝凪斗此时还维持着被推到后坠落的姿势。他没有更多的力气用以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因此只是这样伸出手,接着努力地,但是一无所获地隔着校服的布料,与其说是在抚摸,不如说只是在将对方校服的布料揉皱。
隔着布料,根本无法感觉到任何人类肌肤的触感。腿部原本就是身体的末端,仅有的一点点温度也被衣料隔绝,被周围冰凉的空气所吞噬。
他觉得自己的手应该有一些颤抖,而当狛枝凪斗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顺着神座出流裤腿间的缝隙,触碰上了对方原本被衣料包裹着的接近身体末端的肌肤。
冰凉地,木木地,是人类的皮肉的触感,他也感觉到了骨头的坚硬。
校服的裤腿并不宽大,仅仅只能触碰到小腿的下部。对方没有因为这些行为有分毫的移动,就好像此时正在被触碰着的,并非是人类的血肉,而是更加没有感情,更加无机质的东西。
但是内里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狛枝凪斗觉得原本已经适应的燥热与焦躁,随着真正地接触到另一个同类的身体,而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这些都是药物作用。
狛枝凪斗这样想着,而这个原因与借口的存在,像是原本心底死守的阀门被打开了一般,让狛枝凪斗更深地沉溺进了为药物所支配的绝望之中。
然后,神座出流终于有了动作。
“嗯……?”
狛枝凪斗先是因对方的不配合而有些恼怒,但是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拥住,对方的双手从他的腋下环过,接着将他的身体托了起来。
这个动作并不舒适,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被对待的对方,仅仅是处于最方便的将人托起的目的所选择的动作。
因此,毫不意外地,狛枝凪斗因为这过于粗暴的动作,而感受到了他不善忍耐的疼痛。
而原本因为药物而变得混乱的知觉,也随之复苏——摔落到了地面所碰撞到的部分,被尖利的指甲划伤的地方,以及胳膊被对方托举的动作所拉扯的疼痛,全都变成了最明显最单调的唯一的感觉。
然后,疼痛与情//欲混淆,因为药物的作用模模糊糊地联结成了一体。它们太难以忍受,或者说是根本无法忍受,恍惚间狛枝凪斗想到了死亡,甚至产生了或许那样的终结也比此时的状态要更好——
那么……这样的绝望,会孕育出怎样的希望?
在这一瞬间,原本所有的无法忍受,全都转化为了狂喜般的期待。
狛枝凪斗觉得神座出流似乎是想要让自己离开冰凉的地面,重新躺回已经解除了全部拘束装置的平台。但是,完全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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