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兵刚摘下钢盔没喘上几口气就又背上背囊头昏脑涨地向前跑,贺九山也没想到他刚经过两天的长途奔袭结束初选三分钟都没到就要负重跑个5公里,接踵而来的跋涉打击连个休息时间都不给。
“磨蹭个什么?!都给我跑起来!最后五名的都给我滚蛋!”
教官一嗓子把半边天都震得颤了两三颤,200多个士兵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嗖地一下就冲了出去。
毒辣辣的日头迎面照在他们的脸上,肆意地烫伤烧灼着士兵的皮肤,贺九山的腿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他完全就是在凭本能奔跑着;刚想停下喘气就瞧见后面的一个倒地的士兵被教官直接拖走拉进车,这样的直接是淘汰的;贺九山嗓子一阵干涩烧痛转身又迈开腿跑了起来。
一直跑在前头的刘半城突然掉转头回后面跑到贺九山旁边。
“跑不了你就上后面的车!”
“我说了,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贺九山吭哧吭哧地跑着,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偏偏这个人还在旁边大喊着说他不行让他放弃,真当他是怂货啊?!
“......滚!老子宁可这两条腿跑折了也不上车被人拖走!”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贺九山感觉自己像晒干的柴草,随时会被太阳点燃。他已经饥渴一天了,都快产生幻觉了,刘半城拿出腰间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对着贺九山的头顶哗啦啦地就倒了下去!
“清醒了吗!”
他吼出声。
冰凉的水覆上贺九山高温滚烫的脸时,他一下子回魂似的立刻清醒了,虚软的腿部肌肉群登时恢复了力量,脚步加紧迅速窜出老远。
最后一脚迈入基地营房线时,贺九山直接身体前倾倒在地上,跟抽干了血一样。
这一场负重武装越野行军科目,淘汰了七个人,包括体力不支倒在半路被拖走的。
刘半城从前方过来,半蹲在他旁边,把他放在地上曲起的手臂拉直,穿过肩取下肩带。
“把背囊下了,去吃饭。”
贺九山睁开密布汗水的眼睛,看着那钢盔下的脸,目光从鼻梁下移到嘴唇。
他顿时愣住了,刘半城的唇角已经干枯裂开了几道口子,他之前一直在战地上专注任务都没发觉。对抗赛中发的一壶水早在第一天就喝完了,第二天刘半城把水给了他,自己腰间还有一壶。
但是刚刚他武装越野的时候刘半城把另外那壶水全倒在他身上缓解热气了,也就是说,刘半城这两天以来都没有喝过水。
他们翻过的峡谷和密林里都没有溪水补给水源,刘半城耐着高温饥渴的情况下还能完成之后的一系列战斗任务,贺九山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咽喉和心口那个地方堵塞又干哑。
第17章 17
休整时间这批兵终于回了营房帐篷,贺九山在床板上收拾着武装包,突然想起了卫二。他在基地也没见到他人,问教官更是不会告诉,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是不是被淘汰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正想着,帐篷被撩开走进来人,刘半城打头和他相对视一眼,然后整理内务。
后边靠上来两个人,浑身泥水大喇喇地坐在床上,一个模样挺秀气的兵撑着两胳膊朝贺九山脸上瞅。
“咱们以后可就是一个帐篷里的室友了,介绍一下,我叫林帅帅。”
另一个兵噗嗤一声就乐了。
“林帅帅?帅这个词本身就很有气势怎么加上一个变成叠词念这么娘们唧唧的?”
“嫌我名字难听你说你的呗!”
那个士兵挺起胸膛,脸色一正,“我叫罗飞。”
“切,还不如我的名字有个性呢!”
林帅帅嘴一撇,又探过来跟贺九山说话,“哎,你以后可以叫我帅帅。”
贺九山脸抽了一下,这个称呼他是真不敢也羞得说出口,怎么听怎么念都觉得拖泥带水娘里娘气。
“怎么?你也看不起我这名字啊?”林帅帅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了,“那你叫什么?我倒想听听你名字有多威武。”
贺九山扣好背囊上最后一条武装带,直起腰淡淡地看向他,吐字铿锵。
“贺九山。”
罗飞在一边打擂鼓,冲林帅帅一竖大拇指,“这名字,比你的要硬气!”
林帅帅瞪着眼踢了罗飞一脚,转而向贺九山一指刘半城,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就跟班长一块儿叫我林帅吧。”
贺九山抬眼一看刘半城,诧异,“班长?”
“在特战旅的时候,他是我们四班和三班共同的班长。”
刘半城一个帽子砸在他身上,笑着,“别胡说啊。”
饭后半小时,紧急哨又在外面叫鬼一样地吹响了,几个教官扛着枪啪啪地开火,大喇叭对着他们的耳朵就死命地喊,把它们都赶进了泥坑。
“一小时俯卧撑!开始!”
一排排的士兵伏地,两手下去,做一下头都埋进泥水里,整张脸都泡满了烂泥污水;在这种特种训练营,这就是最常见的洗澡方式,不仅让你越洗越脏还让你越洗越脱力。有的兵实在不想喝一嘴泥就微微挺起脑袋向上,只让下巴触水,教官见了,直接把他踹进坑里,一手按住脑袋扎在泥水里足足四分多种,等那个兵再起来的时候脸都憋紫了。
“妈的!爱干净上这来干嘛?!”
教官扯着嗓子各种骂娘,高压水枪对准下面泥坑里的兵就是一通扫射冲击,“把头给我埋进去,谁要是没吃个二斤泥就给我淘汰出局!”
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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