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瞒我?”苍翊轻声打断,蛊虫之事他也懂得一些,母蛊离体培养苍离便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此蛊术,但若是植入人体,便能随时随地控制子蛊而不被人发觉,庆功宴上他虽焦虑南宫若尘气息不稳却并不曾想到是中了蛊,若不是左麒一时情急说漏了嘴,他是否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自己?苍翊心中难掩挫败。
“你还是不信我。”
“我并非不信你……”南宫若尘有些急促地想要辩解,苍翊话语中的低落让他的心蓦然一疼,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不想你忧心罢了。”
“你这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便不会忧心了吗?”苍翊心中烦闷不由得大声了些,侧头看到有些发愣的人顿时后悔了,懊恼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放轻了语气问道:“何时种下的?”
南宫若尘面露犹豫,垂首想了想,避开了苍翊的视线。
“被送到春风楼之前。”
意料之中的答案,苍翊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既然一早便知道自己身中蛊毒却什么也不说,那蛊毒发作之时他是如何过的?
忆及前世苍离并未在他体内植入蛊虫,为何这次……暗卫在三皇子府内行踪暴露之事在苍翊脑海中一闪而过,以苍离谨慎的性子只怕是为了以防万一才会在他体内种下蛊毒,如此说来,倒是自己害了他……
“你要做什么?”南宫若尘迅速拦住了折身走向门外的人,看他现在的样子,倘若出了这房门 ,许会掀起滔天巨浪。
“你不用管。”苍翊眉头紧蹙,避开了那只修长的手却又再次被拦住了去路。
“我知道你要去哪儿,但你去了又有何用,且不论那施蛊之人此刻不在猎场,你纵是去杀了母蛊宿体之人,也无济于事。”南宫若尘单手挡在苍翊身前,他之所以瞒着苍翊,最重要的还是怕他行事冲动,苍翊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若是知道是他一时失误才致使了如今的结果,他定会自责不已,用尽手段也会寻求解蛊之法,一旦他按耐不住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不是正中苍离下怀。
苍翊身形一顿,低眸垂首沉思了许久,正在南宫若尘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的时候,手被人用力推开,那人已经毅然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苍翊,你若出了这道房门,我便再不见你。”
已经被拉开的房门突然顿住,半晌后又迅速被磕上,苍翊回首看着南宫若尘一脸坚定的神情,快步走回那人身旁一把将人扯入怀中,紧紧拥住。
“……为何你总能知晓我最害怕什么……”
南宫若尘松了口气,感受着周身的温暖,轻轻回抱住他,拂去他的不安。
他也是实在没了法子,才说了这般狠话,而苍翊的做法也更让他明白了这个人对自己有多在乎,他不懂得怎样用话语去回应,只能静静地将人拥得更紧。
不甚放心的左麒抱着一只灵狐默默守在房外,一直不曾听到屋内有太大的动静,不敢擅自冲进去又不放心就此离去的少年,便在翊王房外与一只灵狐伴了一夜凉风。
猎场遇刺一事最终无果也就不了了之了,谁都看得出来刺客来意不在圣上,不过一名侍女受伤在这些王孙公子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朝政不宜荒废过久,今年的秋猎按时结束,恰逢皇城传来西南急迅,说是郢州蝗灾突起,庆元帝随即吩咐众人收拾行装匆匆回了皇城。
蝗虫灾害历来是为朝廷最为头疼之事,此时恰是粮食丰收的季节,若为蝗虫所害便会引起极为严重的饥荒,朝廷亦会损失惨重。
庆元帝一脸凝重地坐在龙椅之上,大殿内文武百官垂首低耳,静待圣言。
“郢州蝗灾之事,众卿有何良策?”
“……”帝王问话,沉默的大殿内开始交头接耳,喧闹并未持续多久,有一人从百官中出列走到殿中行礼:“回皇上,依臣拙见,蝗灾一事当十分重视,若是放之任之,必会酿成大祸。”
“那卿以为当如何?”庆元帝看着殿中躬着身子的人,双眸眯起,等着他的下文。
“臣以为,蝗虫所过之境,农作物必会颗粒无收,这于百姓而言无谓于灭顶之灾,朝廷当尽快遣派官员携赈灾所需物品前往灾情严重之地,以安抚受灾之民众,以防难民暴动。”话落,已经有部分人点头示意他所言有理,只他所列身后的一人看向殿中央的眼神有些怪异。
“皇上。”武安侯瞟了殿中央一眼,径自走出,站在那人右前方,出言道:“臣以为孙尚书所言不妥,赈灾的确是当前要务,但若只为解决百姓温饱,只怕是治标不治本,且不说现如今国库并不十分充盈,即便赈灾所需于国之根本无碍,那蝗虫对食物极为贪婪,一味支出蝗灾之事永不可能彻底平息,还得找出灭杀蝗虫之法方为上策。”
苍翊的心不在焉被一番争论拉回了神,视线落在殿中二人身上,前世苍离与户部勾结截取赈灾银中饱私囊,要想折了苍离的羽翼,此次蝗灾案或许是一个机会。
方才那人正是现任户部尚书孙义,自己的言论被人辩驳他也不禁有些难堪,双手紧握笏本直起腰身道:“蝗乃天灾,岂是人力可以制衡,侯爷莫要将事想的过于简单了,这根一时难治,若是连标也不顾,侯爷将百姓生死置于何处?”
“尚书大人莫要误会了。”武安侯一脸平静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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