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智从候栉风处了解到了事情的部分真|相。武林人士已经同广南府的官府勾结在了一起,岳智遭到绑架是两方合力的结果,京城派来的人很快就会到来,但在分辨不清敌我的情况下,岳智谁都不能信。
事情果然同候栉风设想的一样糟糕,在京城的队伍带着我的命令抵达后,广南府干脆的借用我的布置,达到他们搜寻并控制岳智的目的。其中有多少是知情者,有多少是被利用已经不得而知,但广南府已经不适合岳智待下去。
岳智自然不敢自投罗网,只能设法躲过广南府当地组织的营救行动,但密集的搜查还是让他们暴露了存在,在候栉风拼着暴露自己的危险下,岳智逃出了广南府北上,欲来京城揭露这个可怕的阴谋。
现在岳智的确是在京城附近的州府,但不是在北面,而是在南面的骊州,反倒是他的侍卫从北面的坉洲进的京。由此可知,他们北上的消息已经走漏了,甚至已经有人追了上来,若不是岳智多了个心眼,此刻他很有可能再度被幕后黑手控制。
岳智的惊险逃亡还牵扯到了一个人,他的外祖张玉立。岳智的护卫能够在重伤的情况下,躲过重重租界,同陈福搭上线,是张玉立的功劳。这是我在知道整个事件暗藏的凶险后,为数不多的安慰。满朝文武,至少还有一个丞相我可以信任。
早场之上,张玉立表现的十分正常,在有我和他知道真|相的情况下,隔空的眼神交流都具有意义。我不知道他看没看懂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接应岳智,要他放心的眼神,但在这样的局面下,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打草惊蛇。
今天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我缩在勤政阁里直到日上中天,之后我赶到后宫,将皇后和纯妃,还有三个孩子都带到身边,也幸得宫中人少,在陈福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捡着没人的路走,七弯八拐的抵达了翠微山脚下的太和殿。
岳智的信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在这个皇宫之中,若还有谁值得信任,便只有岳智的母亲,张玉立的女儿,张皇后。我现在根本不敢动的身边的人,唯一能护住皇后他们的,只有太后了。
等我们抵达太和殿,张太后已经有了准备,这点我不惊讶,毕竟他是张玉立的女儿,很快,皇后他们就被带往镜澄湖的湖心的养心小筑。这做迷你宫殿四面环水,只有乘坐船只才能抵达,原是宫中妃子的避暑之地,但眼下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皇上,您跟着我们。”石锵拉着我的衣袖不肯我走。
我只能一点点掰开她收紧的手指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阿锵,照顾好太后、阿纯和孩子们。”
“皇上!”罗纯已经哭花了妆,喊声凄切。
“哭什么,这不还什么都没发生吗?或许是我太过小心,过了今晚你们就能平平安安离开镜澄湖了,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我柔声安抚众人,随后命令撑船的内侍开船。
小小的游船在视野里渐渐远去,位于湖心的小宫殿在水雾中影影绰绰,我问陈福:“其他船凿了吗?”
“陛下,湖边所有船只都已经沉入湖底了,备用船只也销毁了。”陈福低声回答。
“好,我们回去吧。”
一个朝堂,有唯利是图,沉迷权力的奸臣,有清正廉洁,恪守礼法的贤臣,也有坚定不移,终于皇帝的纯臣。奸臣是一个朝堂的阴暗面,有他更能衬托光明,贤臣是一个朝堂的脸面,是竖立起来的典范和标杆,有了他就能证明这个朝廷还是干净的。
而纯臣,却是一个皇帝最能信任的臣子。因为他的立场不会改变,谁是皇帝,他就忠于谁。就像张玉立这样的,与其说他是在忠于皇帝,倒不如说他是在忠于自己让天下河清海晏的信念。我就欣赏这样的臣子。
我不需要谁把忠诚放在我身上,因为我接受的教育告诉我,忠于人民,才是政府官员的最好品质。
在人的思想受到局限的封建社会,有这种忠于人民的思想的人,并不多,虽然有点不同,但张玉立算是初步具有这一思想的人,这个思想高度就高过了很多官员。经历此事我更加信任他。
我这一整天都在想,我是惹了什么仇怨,居然有人想要害我。没错,就是害我。
这个人先是促成了广南府和武林人士的苟合,随后一手策划了秦王岳智的绑架案,然后在岳智逃离后,故布疑阵,让所有人都以为岳智还在不法之徒的手里,转头又借我的手去寻找岳智的踪迹,顺便让武林盟在我面前演大戏,坐实武林人士主谋绑架秦王的推论。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指向我,但我却始终在他的局中。他的目的究竟究竟是什么?我本也想不通。但在看到一脸无措,跟着石锵她们躲去镜澄湖的岳禄,我的思路瞬间被打开了。
岳智是我这辈唯一的弟弟,也是曾经获得最多支持的皇子,照理说,我是恨他最深也忌惮他最深的人。如果岳智被人控制住,即便我消极援救,也可以理解我的动机。要是岳智真的死了,那么表面上谁获利最大?自然是我。
之后呢?我就会同张玉立离心,同满朝文武离心。即便我积极援救了,那结果是岳智死了,又有谁能不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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