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顾倾书被两个黑衣男半推半架着带走了,这边顾大少却好整以暇笑起来,双手插兜在我面前踱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看着我说:“宁少本事不小。”
“是您抬举。”
我对他笑,眼睛在人群里梭巡了几圈,没看到新娘子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眼见婚礼进行不下去所以先退了。
我有些庆幸,又觉得懊恼,我连她的脸都还没有看清楚。
“顾某这个婚礼说大不小,筹备不容易,今天却沦为亲朋眼里的大笑话,请问宁少可想好了怎么收场吗?”
我暗暗吸气,再慢慢呼出来,喉咙间都是腥甜,抬手捏了捏眉心,对顾疯子笑道:“顾先生两次看足好戏,也未必吃亏。”
“这么说,宁少是不打算給顾某一个说法了?”他冰山似的脸上隐隐浮上一丝冷笑,“既然这样,顾某少不得要向唐大少讨教这笔账该如何算。”
顾疯子演技倒是不错。不过我想他不是真疯就是脑子秀逗,唐闻秋跟我如今什么关系,他真以为还劳烦得到他吗?
我有点想笑,只是脸上肌肉僵硬,笑不出来。
我说:“顾先生想怎么算不妨直说,不用扯上不相干的人。”
“唐大少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
我不耐烦,皱眉道:“我的事跟他没关系,你想怎么样,冲我来就是。”
顾疯子看着我,从兜里抽出手,懒散拍了两下,似笑非笑道:“宁少挺有意思,顾某也恰好喜欢有意思的人,这样好了,宁少不如委屈多留几日,什么时候宁少想好了,什么时候咱们再详谈。”
但顾疯子显然是不想跟我谈,而我也跟他也没什么好谈的,于是他“留”我这几日,我除了被他的人准时准点叫起来“招呼”,其他时间就都用来睡觉。
我倒也不担心饭店那边,有艾玛在,她自从上任馆长,体内隐藏多年的管理天才终于解开封印,我就是再不回去,她一样能把饭店接起来。
只是不知道顾倾书现在怎么样。
顾疯子结不成婚,势必要找人泻火,只是我或多或少还占着唐闻秋的光,他不敢真对我如何,而顾倾书不一样,他在疯子面前活像撞进虎穴的小兔子,一无反抗能力,二恐怕他连这个意识的也没有。
我不免有些担心他。
混沌不知过了几天,“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我刚被“款待”完,正靠坐在角落里休养生息,听到声音也懒得抬眼看。
也许顾疯子今天心情好,套餐还买一赠一。
但脚步声还是听出了不同。
我两条胳膊架着脑袋往后靠,眼前赫然是一双堪称艺术品的光洁美腿,和几乎可以用来杀人的尖细高跟鞋。
我已经知道是谁,但我还是继续往上看,视线跟对方撞到一起,她面无表情,我却对她宽容一笑。
尽管她那时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可如果不是她,我大概会冲动之下亲手杀了唐闻秋。
曼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她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竟有稍许松动,有嫌恶,怨恨,当然也有嘲讽。
她用鞋尖碰了碰我的脚,语气淡漠道:“宁少会有今天,没想到吧?”
我笑着摇头:“没想到。”
但我想不到的,是她竟有这样大的本事,一方面连唐闻秋都能牢牢抓在手里,一方面又能那样坦然地跟顾疯子结婚。
如此手腕的女人,我唯有仰望之。
曼琪皱了皱眉,又问:“宁少做下的 ‘好事’,想好怎么补偿了吗?”
我还是摇头,看着她笑:“顾大少有顾倾书,自然看不上我以身相许,曼琪你总不会有兴趣吧?不过老实说,我跟唐闻秋比,只好不差。”
曼琪显然没想到我这样没皮没脸,又或者是被我踩到痛处,脸上的冷淡终于绷不住,取而代之以火山爆发般的气焰,抬手就往我脸上扇过来。
我没躲,结结实实受下她这一巴掌,一来是觉得她为了婚礼被毁,有怨气是人之常情,二来顾疯子天天“大鱼大肉”,我难免犯腻,曼琪这一顿素炒,好歹也算换换口味。
“你为什么不躲?”曼琪这样问,看着竟是很意外。
我偏头往胳膊上蹭了蹭嘴角,转回来看着她笑:“怎么样,我的补偿方案你要不要考虑?反正我看你对基佬似乎特别有兴趣。”
“我对你没兴趣。”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宁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失魂落魄,像丧家犬!”
“是吗?那你看得挺准。”
“你!”她气急地又在我脚上踢了一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同情你?笑话,我只会觉得你是活该,是罪有应得……”
我看着曼琪急切开合的两片红唇,对从那里冒出来的恶毒置若罔闻。
我想她不愧是虔诚的教徒,张口闭口都是上帝,只是上帝知道她如此亵渎圣灵吗?
又疑惑唐闻秋究竟是怎么被缠上的,野蛮女友式的“温柔”,他又如何消受。
等曼琪终于停下换气时,我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曼琪,你把唐闻秋放在哪里?还有你们的孩子,就不怕他以后发现他的母亲对待婚姻如此草率?”
“草率?”曼琪冷笑,“宁少还是多操心自己吧。”
“我很好,谢谢关心。”
我只是玩笑,曼琪却格外认真,急躁道:“你少自以为是!”
我笑了笑,靠在墙壁上不再说话。
这一刻我又想抽烟了,特别想,因为抽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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