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也做不到。”陈松茂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我要出去了,过会儿还有个要调琴的客户。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啊。”
他跟赵苏高中就认识,十多年的损友了,彼此都能放心地把对方留在家里。赵苏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挥挥手,陈松茂便穿鞋出门了。
这位客户的钢琴状况比较麻烦,几年不曾好好保养过,陈松茂在工作上颇有点完美主义的倾向,一切搞定已经过了六点,车一出小区就被夹在了下班高峰期的车流中。他在长长的车流中百无聊赖地看着路边行人,一眼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手插兜,提着琴盒从地铁口走了出来。陈松茂心中一动,找了个空子钻出车流,把车停到了附近商场的停车场,径直去了雅韵咖啡厅。
里面果然已经响起了悠扬的小提琴曲,可惜却不是他心心念念很久的那一首。陈松茂踏进门去,一双眼就盯在那琴手身上,这次不是错觉了:琴手确实也在看他,只是墨镜掩住了表情。陈松茂随便挑了个座位,问服务生:“你们这里除了饮料,有什么餐点吗?”
服务生翻翻菜单,为他推荐了几款。陈松茂随便点了个肉酱意面,倚回椅背上,打算这曲完结便去跟那琴手小哥搭个话,但临近一曲完结,他正站起来,看见对面一个座位上另一个客人也站了起来,走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那长发小哥弯腰听了,点了点头,直起身来换了一首曲子:看来那人是去点歌的。
陈松茂只好又倚回座位上等待。这一曲也结束的时候,他走到演奏台旁,这次终于没有什么其他突发事件打扰。琴手小哥微微倾身:“要点曲子吗?”
“啊……不是。”陈松茂说,“我是想道个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周我也来过这里,当时不小心误认了你的性别……”
“啊,然后就直接吓跑了的那位?”琴手小哥勾起嘴角,语气似乎有点被逗乐了,陈松茂觉得脸上微微发红,“不要紧。你也不是第一位……”
他的话被一个突然窜起的声音截断了:“服务生!过来过来!”
听声音似乎满含怒气,满店的人都转头过去,看见是个四人座,坐着的全是男人。琴手小哥转过头来,说完下半句:“……不是第一位认错我性别的。”
陈松茂认真地摇摇头:“还是很抱歉,我之后的反应也很失礼。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琴手小哥轻轻举手打断了他,转身小心地将小提琴和琴弓放在琴盒里,又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举给陈松茂:“帮我拿一下。”
陈松茂有点茫然又有点受宠若惊地接了,琴手小哥跳下演奏台,朝角落那个座位走去,那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饶是陈松茂一向脾气不错,此时也很有点火气:这个世界就是不想让他跟这位琴手小哥好好说句话吗?
他拿着外套跟在后面,琴手小哥走过去的时候,坐在最外面一个男人已经站起身来,一把推得女店主连连后退。琴手小哥伸手接住了她,往身后一带:“站远点。还有你也是。”
女店主和另一个男服务生往后退了几步。那座位上的四人都纷纷威胁地站起:“怎么着,你们店不讲道理了是吧?”
“谁不讲道理?上个月来闹事就有你们的份吧。”琴手说,声音冷冷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你们来找的那位西点师早就辞职了。几位再不离开,别怪我们报警。”
“你/他/妈吓唬谁呢!”站在最外面的男人拿起桌上玻璃杯就抡过来。店里一片惊叫,陈松茂也差点吓得叫出来,但那琴手小哥一弯腰轻松地躲过了,跟着闪电般出手抓住男人手腕,一拧一别,也不知是怎么使了个劲,那个人踉跄往后倒过去,压着身后的人一起歪在桌子上,砸得杯盘狼藉。跟着他后退一步反手抄起旁边送餐台上放着的一盘意面,啪地一声糊了第三个人一脸,砸出一声惨叫。第四个人似乎更谨慎一点,没有直接冲上来,站在原地评估着他。
“应该已经有好几位顾客报警了。”琴手悠闲地站在那里,“几位想好了,真要在这儿等警察来?”
四个人撂下几句狠话,拉着被肉酱迷了眼的同伙离开了,陈松茂匆忙拉着女店主钻到一边的空座位里给他们让出过道,听着他们一路骂骂咧咧地离开,临走还踢倒了门口的宣传展板。
店内一片哗然。女店主匆匆忙忙冲去演奏台,拿起角落的麦克风开始大声安抚客人,琴手小哥穿过过道,径直往店的另一边去了,陈松茂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拿着他的西装外套,连忙跟上,结果走道到尽头,却见他一拐弯——进了洗手间。
陈松茂略觉尴尬,还好那琴手小哥并没有真的进入男洗手间,只是在外面的洗手台里洗了洗手。洗完手,他一回头,见陈松茂站在门口,眉头微挑:“你不必一直跟过来的。”
“没关系,我闲着也是闲着。”陈松茂说,“我点的意面刚才应该被你扣人脸上了。”
琴手小哥略微勾起一点唇角,似笑非笑:“是吗?那可真是抱歉了,让他们给你重做吧。”
他吹干了手,接过陈松茂手里拿的外套。陈松茂看着他穿衣服,不禁好奇:“你练过武术?很少有学音乐的人同时学武术的。”
琴手小哥伸手略略比划一下自己,从一头长发到墨镜到裤脚溅了一点酱汁的黑西服:“我身上有哪一个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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