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夷则摁住乐无异的手:“小伤,先别管它。看看能不能找地方清理一下。”
“都是我太没用……”乐无异鼻子一酸,“要是禺期前辈在就好——诶?!”敞开的衣领间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晗光的踪影?
“是不是挣扎时候落在上面了?”
“但愿吧……”乐无异心事重重地应了一声,“真是这样,说不定外面的人能看见,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夏夷则靠着乐无异,屏气凝神细细听了一阵,开口道:“那边有水声,过去看看。”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通道之外,天光早已经大亮,安尼瓦尔火急火燎地在沙地上来回踱步:“怎么还没消息?!”
像是专程呼应他的问话一样,屠休拨开人墙快步上前,附在安尼瓦尔耳边轻声汇报:“小少爷他们……可能是掉进流沙里了。”
“什么?!流沙地旁边那么明显的警示牌都看不见,这弟弟是瞎还是傻?你们确定吗?”
“这……警示牌是用胡文写的,小少爷可能没看懂。”屠休说着,递给安尼瓦尔一个东西,“这是在流沙地旁边的灌木丛上找到的。”
“晗光?!胡达在上……”安尼瓦尔脸上的血色迅速流失,他猛地握紧了挂坠,大步流星往谷中走去,“立刻联系车队!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弟弟找回来!”
屠休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去布置人手。狼王座驾里的车载通话器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好吧,事到如今只有您们先动身,少淑宫那边由我来跟进。”叶灵臻无奈地掐断了电话,看向一旁的“叶海”,“灼衣,这里就拜托你了。”
易容成叶海的武灼衣点点头,抓着叶灵臻的手用力握了握:“放心,回头见。”
“还有十分钟就要起风了,准备出发。”装扮成岳锦夜模样的叶海拎着箱子从房间里走出来,边说话边掰了掰下巴,“时间紧迫,这倒模还是不够自然。”
“加上风沙掩护,应该能够瞒过ibpo的检察员。倒是你,”叶灵臻拍拍武灼衣的肩背,“放轻松点,堂叔又不是军人,站得这么直做什么?”
武灼衣一笑:“习惯了,以后一定注意。”
“以防万一,我先下去给你们打掩护,你们过五分钟从消防通道走,见机行事。”叶灵臻朝武灼衣、叶海一点头,“保重。”
等叶灵臻的脚步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叶海回身打开了套间内的卧室门扇:“闻人同学、阿阮,我们走吧。”
闻人羽利落地起身,顺手检查了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阿阮仍坐在床上,眼圈红红地看着叶海。
叶海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阿阮面前蹲下:“你曾经也是bpi成员,见过他们的办事规矩,一会儿控制一下好不好?”
阿阮点点头,还是泫然欲泣的表情。
叶海抬手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只是锦夜是小组核心成员,没有他我们无法通过ibpo的禁区关卡,我不得已出此下策……抱歉。”
“叶教授,别、别这么说,是我自己的问题……”阿阮抹了一把眼睛,站起身,“咱们出发吧。”
距叶灵臻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天色已迅速地暗了下来。弥漫的黄沙被狂风席卷着冲上云霄,一层又一层地遮蔽了酷热的骄阳。
叶海四人趁黑上了一早停在酒店侧门的越野车,风驰电掣地驶向捐毒禁区的关卡。
天地间一片混沌,石子与砂砾当当地敲在玻璃与车身上,留下不深不浅的划痕。武灼衣拿出在军里开车的野蛮架势,一路轰着油门开到检查站里。
“请出示证件。”
叶海摇下车窗,纷扬的尘土落了他一身:“你好,我是岳锦夜。”
ibpo工作人员接过证件翻了翻,仔细比对着证件照和“岳锦夜”的脸,直把叶海看出一脖子冷汗。翻完证件,那人探头往车里看了一眼:“还有两个人呢?”
“水土不服,留在酒店里休养。”
“禁区情况复杂,这是我们安全屋的分布图,你们可以去那里休息。晚上八点之后不要贸然外出勘测,否则后果自负。”工作人员冷着脸递回证件和一张地图。
“谢谢。”叶海接过文件正要收回手,却发现纸张另一端被工作人员攥在手里,“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岳教授是吗?”工作人员直视着叶海的双眼,意味深长地一笑,“久仰。”
“刚刚那个人你有没有印象?”叶海苦思冥想半天没想出结果,开口问武灼衣。
武灼衣摇摇头:“确实面善,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避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加快行动速度。”叶海看了一眼手表,从车门侧拿出两袋压缩饼干递给后排的闻人羽和阿阮,“记住不要脱队,小心保护好自己。”
捐毒废都空旷的街道上,四人的座驾呼啸而过,沿路惊起几只老鸦。被车轮卷起的微尘飞舞着,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劈头盖脸地隔绝了湮没在惨案中的旧日繁华与九霄之外的微明天色。
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中,夏乐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在漫长的甬道里。
“水声越来越明显了,夷则你再坚持一下。”乐无异拉紧夏夷则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夏夷则的双眼在长时间的行走过程中逐渐适应了地下的黑暗环境,隐约能看见一点建筑的表面,走到又一个转弯处时,他伸手在墙壁齐腰高的地方用捡来的石头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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