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映雪,云卷云舒。
倒是世间难寻的好景致。
苏梦枕没有再说什么,只低头落子,不动声色地引了个新话题出来,悄无声息把前一个话题盖了过去。
却说那日夜探冲霄楼,巫行云没有同任何人讲,到了子时便换好一身夜行衣出门,身形灵巧在屋顶之上跃动,仿佛一只灵巧的猫儿。
而后她远远看见院子之中站着个人,哪怕隔了老远她都能一眼认出那人的身影,当即旋身往那个方向跃去。
月色如水,柔柔地照下,月色之中飞来的少女眉眼如画,清冷明艳,月光洒在她白皙莹润的皮肤之上,竟似是折射出了无限光彩一般。
“……”即便是认识了巫行云多年的包拯,依旧忍不住为之惊艳。
“师兄。”巫行云站在包拯面前,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见他眼中带了几分惊艳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红了红耳根,却非常坚定地抬头盯着包拯,“我一定会把东西给师兄带回来的。”
她喊包拯,从来都是直接喊“师兄”,不像是苏梦枕的“大师兄”,无崖子的“三师兄”,就单单师兄二字,被她这么喊着,就别带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包拯看着眼前神情坚定的少女,心头微微一动,“尽力即可。”他抬起手,犹豫着轻轻放在少女发边,小心斟酌力道梳理了一下。
自从几年前他明言拒绝了巫行云后就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鲜少有什么肢体碰触,更不要提像现在这么亲昵的举动。
巫行云一愣,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红色瞬间从耳根蔓延到脸颊,仿佛涂了胭脂一般。
“师兄……”她轻声叫道,带了几分询问的意味,情不自禁地向前了半步,恍如梦中。
“安全回来。”包拯说道,慢慢把少女拢进怀里,巫行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包拯生的高大威猛,身上却是淡淡的墨香混着檀香的清雅味道,她觉得,这世上大抵再没有比这个更加好闻的气味了。
“师兄……”巫行云用力回抱紧包拯,纤细的手指绞着包拯的衣服,“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她的嗓音里带了些哭腔,情绪激动之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只一味埋头在包拯胸前含混叫着,她叫一声,包拯就应一声,轻拍着少女的后背安抚。
过了些时候巫行云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忽然摁着包拯的肩膀踮起脚尖发了狠一样的在包拯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包拯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脖子一疼,定然是流血了。
“我的。”巫行云喃喃道,死死盯着包拯重复道,“我的。”
她从小是在山林里长大的,到现在为止她身上还存留着几分褪不去的野性,和她本身的率真冷艳揉杂,更显出一种让人痴迷不已的奇异魅力。
“好好好,你的你的。”包拯好脾气地说着,瞧着少女隐隐带了些晕红的眼角,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眼角落下一个浅吻,“你也是我的。”
他吻的克制,只在皮肤上一触即离,却叫巫行云整个人都炸了起来,推开包拯捂着脸脚下一点,跳上房顶就跑。
“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出发!”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空荡荡的院落之中,又一次只剩包拯一人。
“还真是……”清正忠直了大半辈子的包大人捂脸叹气,“太过孟浪了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包拯已经开始盘算着等到此间事了,就带着师妹回乡去拜见父母,再去天山禀告师傅,然后把师妹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嗯,包拯觉得自己可以开始给未来的孩子想名字了。
公孙策看着满脸微妙傻笑走回房的包拯,忍不住抖了抖打了个寒战,觉得担心他半夜还特意跑出来看看情况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巫行云顶着一张大红脸一路狂奔,夜风清凉,却吹的她越来越热,尤其是眼角,像是烧起来一般烫得她心里发慌,咬着嘴唇一个侧身踢了一脚院墙,像是踢在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男人身上。
忽然,她顺着风闻到了一丝烟气,听到了喧哗之声,子夜时分本不应如此热闹的,特别是冲霄楼的方向,根据他们前几次刺探的状况,冲霄楼守卫森严,进出严格,别说是喧哗,稍稍弄出些声音都要被守卫抓去才是。
不过等她靠近了些,一切也就可以理解了——
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冲霄楼火光冲天,将子夜黑色的天空染红了大半,整个冲霄楼都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木质的横梁嘎吱嘎吱摇摇欲坠的断裂清晰可闻。
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守卫,守卫和小厮尖叫着救火,一桶桶水泼上去却不过是杯水车薪,火焰无情地吞噬着这幢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才建成的小楼,那些机关暗器,八卦阵法,都敌不过大火蔓延,时不时带着火星的流矢还会从楼里飞出,误伤许多帮忙救火的人。
证据!
巫行云蹙紧眉心,拧身就想往火场里冲,刚迈开步子就觉得小腿一疼,低头看见一块玉滚落在地。
她扭头看去,一个从未见过的青年正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手上拿着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
那青年她没见过,他身边的人巫行云却是熟悉的,提气飞掠至旁边的屋顶上,她束手道:“大师兄。”
“师妹。”苏梦枕拍拍巫行云的肩膀,从无崖子到巫行云再到李秋水,逍遥派这几个师弟师妹都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比起师兄他更像是他们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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