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看着怪模怪样的。”
中秋当天,贺远下班早,特地绕道去学校接了趟苏倾奕。往家去的路上,苏倾奕硬拉着他进商店买了几样东西,出来后走了十来米远,见这人面上始终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纳闷地问了一句。
贺远假意咳了两声,含糊道:“……没怎么。”
“快说,到底怎么了?”两人在一起日子久了,贺远这人又实在不擅长掩饰情绪,苏倾奕都不用看他,只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准定是有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就是觉着……”贺远顿了顿,忍着笑道,“你现在这样特像是去婆婆家过节的新媳妇儿。”
果不其然。苏倾奕瞪了他一眼,不过许因刚才起面上就一直挂着的笑意还未退尽,这一瞪也没什么气势,反倒像是扭捏地撒了个娇。
贺远看着他,不觉继续打趣道:“你要是个姑娘,准定倍儿招婆婆喜欢。”
“贺远……”苏倾奕却突然停了步子,偏过头盯着他似笑非笑地威胁了句,“你再拿我寻开心,我可就不去了。”
“诶别介啊……”贺远见状立马老实了,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角,“跟你逗着玩儿呢。”
“那你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
苏倾奕这才重新迈开步子,可走了没两步,自己倒先笑开了,斜眼瞄了瞄贺远,见他也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
说实话,自打十六岁那年确认了自己喜欢男人,苏倾奕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会有机会跟另一个人名正言顺地组成家庭了,更不可能跟那人的家人也成为家人。
可知道归知道,不代表他不想要。刚才他听贺远那样比喻他们的关系,明知不可能成真,却还是忍不住觉得高兴。只是如此没出息的念头让他多少有些难为情,只好佯作气恼地把心里头那点尴尬全数投去了贺远身上。
贺远当然看得出来苏老师不是真生气——他面上的神情早就出卖了他——于是两人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嘴角含笑,时不时看上对方一眼,一路眉目传情地回了家。
“远子,我说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又叫苏老师买东西,也不说拦着点儿。”两人一进院儿,冯玉珍瞅见苏倾奕手上拎的东西,立时就唠叨了起来。
苏倾奕瞟了眼贺远像被噎着了似的表情,赶紧抢先接过了话头:“应该的伯母,过节嘛。”
“唉,你看,本来想叫你来家一块儿热闹热闹,这叫什么事儿啊又让你破费。”冯玉珍还是一脸的过意不去。
“真是应该的,您别这么客气。”
眼见俩人再这么你来我往地客套下去,天都黑透了,贺远终于无奈地开口说了句:“妈,先让苏老师进屋吧,杵门口儿说话多难看。”
“嗨,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你俩先进屋歇着吧,我弄饭去了。”
“又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这麻烦什么啊,”冯玉珍摆摆手,“俩人仨人还不都是吃饭,人多还热闹呢,赶紧进屋吧。”
两人进了屋,苏倾奕随口念叨了贺远一句:“你也不说帮你妈干点活去。”
“谁说我没干?”贺远倒了杯水递给他,“那炉子不是我烧的?那煤球儿不是我搬来的?”
苏倾奕难得听他这么不着调的口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也就干点粗活了。”
“也是,”贺远也跟着笑了,“粗活儿都我来,那细活儿擎等着你学了。”说完见苏倾奕正眯眼盯着自己,又立马改了口,“细活儿也我学,都我来,往后我照顾你。”
其实苏倾奕本意并不是这个,他以为贺远是在揶揄他不会做饭的事儿,结果俩人弄岔了。不过听着贺远的这番话,他突然不想开口解释了——他喜欢这样的贺远,喜欢听他这样对自己说话,算不上甜言蜜语,但却让人心里特别踏实。
三个人的中秋团圆饭吃得很是热闹,贺远的话也比往常多了不少。冯玉珍看得出来,每回苏老师来家的时候,儿子的精神头都比平日要好很多。
“苏老师今年多大了?”近些日子碰面次数多了,彼此日渐相熟,冯玉珍说话也少了些拘谨,聊着聊着话题便不自觉地拐去了这个年纪当妈的都爱操心的事儿上。
“再几个月二十六。”苏倾奕礼貌地答了一句。
“呦,那可也不算小了,”冯玉珍停了停筷子,“听远子说你还没成家呢?”
这话一出,贺远握筷的手立马顿了一下,下意瞟了瞟苏倾奕。苏倾奕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顺着话茬应道:“是还没成家。”
“那有对象了么?”
苏倾奕又看了贺远一眼,回道:“……有了。”
贺远心口猛跳了几下,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
“有对象就行,早晚的事儿。”冯玉珍闻言放了心,转头又拍了拍贺远的肩膀,半期待半抱怨地说,“……你看我们远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领回来一个。”
贺远僵了僵,撇嘴道:“妈,我才多大啊就成家。”
“我像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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