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连华吓得魂飞天外,什么也来不及想,抱起那具轻得令人心悸的身体,如飞一般奔回灵剑阁,怒吼道:“来人,快去请大哥,快去请大哥!”
把那人放在床上,紧靠在自己的怀中,花连华运起真气,掌心贴在对方灵台穴上,将真力输进他的身体。谁知不运真力便罢,一运之下,花连华登时大惊失色!
真气入体,只觉对方丹田之中空荡荡的,竟是一丝真力也探寻不到,他的真力呢?他修炼了多年的内力,到哪里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慌乱之际,御剑行急匆匆走了进来,花连华急忙迎了上去。“大哥,你快来看看他!他这是怎么了?!”
御剑行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惊讶地问道:“他是谁?”
“他是龙七叶,他就是我和大哥说过,在沧州结拜的兄弟,龙七叶!”
“他就是叶侍郎的公子?!”御剑行大惊!
急来到床前,御剑行伸手按在那枯瘦的手腕上,略一诊脉,眉头便紧皱起来。二话不说,伸手去解龙七叶的衣服,破烂不堪的衣服一解开,纵然御剑行见多识广,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花连华更是如遭雷击!
刺入眼帘的,是一道斜贯左肩直至右胸的剑伤,赫然醒目,腰际处也是一道,一直斜入后背,伤处早已溃烂,脓血模糊,惨不忍睹,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异味。看到这样的伤,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御剑行,也不由心中大震。
“这样的身体,他是怎么来到江南的!”
“这……这……”
花连华紧攥双拳,死死盯着龙七叶的伤,全身都在发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一段时间未见,那个刚强悍勇的少年剑客,竟变成了这副样子,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狠毒,将他残害到这等地步!
御剑行收回了手,神色凝重。
“他的伤似乎被人治过,不然早没了性命。但实在伤得太重,治法又不地道,如今伤处日渐腐败溃烂,必须尽快将烂肉割除,清洗上药,否则败血之症发作,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立刻吩咐花连华下去,命人熬参汤,烧热水,拿金创药,止血药,生肌散,保命丹,镇痛丸等等,将一应所用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
等到参汤熬好端来,御剑行需用的物品也早已备齐,花连华扶起龙七叶,小心翼翼地将参汤一勺勺喂给他,等到参汤喝完,又将保命丹和镇痛丸渡入他口中,待他咽下片刻,估计药性已开始发作,这才将他衣衫剥去,一手紧紧篏住他的腰身,又将布巾塞进他口中,防止他剧痛之下咬伤自己,花连华深吸了口气,对御剑行道:“大哥,动手吧。”
御剑行点点头,缓缓抬起了右手,刹时寒光一闪,一片腐烂的血肉应声而落。他手腕翻动如飞,薄如蝉翼的刀锋掠过之处,片片血肉飞落,只见鲜血四溅,令人不寒而栗。虽然他下手极快,已将痛苦减轻到了最大限度,但腐肌割除后的清洗缝合上药,却不亚于凌迟之痛。纵然已经事先服过了镇痛丹,龙七叶仍是痛得全身发抖,死死咬住口中的布巾,冷汗直流。眼见热水不住倒换,染满了鲜血的白布不断更换,花连华心痛得几乎窒息,却只能强忍着这心上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死死篏住那人,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御剑行终于将一切都处理好,伤处全部包扎完毕,龙七叶已完全不省人事。花连华两眼血红,汗透衣襟,只是僵硬地抱着他,竟不知道松手。
直到御剑行轻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将龙七叶放回床上,取出他口中的布巾一看,已被咬得稀烂。
见花连华坐在床边动也不动,神色变幻不定,分不清是悲是痛,是恨是苦,御剑行知道他心中难过,劝慰道:“三弟,你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他伤势虽重,但意志坚强,求生之欲强烈,应该能够挺过这一关的。”
花连华抬起头,从方才起就一直隐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他分手,没有多少时间哪,他怎么就被摧残成了这样?是谁要杀他,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看着昏迷不醒的龙七叶,御剑行惟有叹息。一切只有等他醒来,才能明白事实的真相。
昏迷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的时候,龙七叶终于渐渐恢复了知觉。
全身都是火烧火燎的疼痛,胸背处更是刀割一样,稍微一动就痛得钻心。想要挣开眼睛,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他极力挣扎着想要醒来,忍不住发出了□□之声。
听到动静,在床边守了一天的花连华急忙看去,只见他眉头紧皱,表情十分痛苦,似是想要醒来却又被魇住了一般,赶紧伸指按揉他的眉间穴,刺激他清醒,好一会儿,龙七叶的眼睛终于睁开,看到眼前的人,他的眼神开始有些迷茫,片刻之后清醒过来,神色变幻不定,既似欢喜,更似伤悲,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七叶,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紧握着的手忽然一紧,那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闭上了眼睛,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后,那黯淡的眼眸才渐渐睁开,低哑的声音犹如耳语。
“谁害了我?我害了自己……我做了愚蠢透顶的事,犯下可耻的罪过,无地自容,可谁能告诉我怎么做才对?我只是想要保护她而已,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不是不知廉耻,不是自甘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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