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朗月摇摇头:“若不是今天没空,我必要和你打赌,叫你主动低头给我摸发才是。”见管明光又快要发怒,丁朗月连忙道:“好了好了,继续说奚雪风的小情人的事情吧。嗯,之前你我正在说,我是如何得知那背后必然有幽界老鬼的插手,我也解释了;不过这事牵涉太深,不宜泄露,所以刚才你也同意把记忆封印了起来。”
管明光点点头:“我相信你。毕竟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不是我自己同意的话,以你元婴期的身份,断然是没法强行封印我的记忆的。”
丁朗月也点点头,继续道:“除了你之前提到的两个疑点,其实奚雪风之前给我的传信中,也提到了两个疑点。”
管明光问道:“哪两个?奚阁主应该是用过回光逆时之术了,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丁朗月笑道:“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回光逆时之术,这术法本应能回溯时光,映照当时发生之事;然而雪风用阵法增强了术法效果,映照出来的东西依旧含糊不清,仿佛有人故意抹去了一般。”见管明光若有所思的样子,丁朗月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就是那劈下探花郎的一刀,似乎带着一阵极其锐利的白光,形状像新月一样。”
管明光大惊:“什么?新月状的白光,这不就是你们阳玄派的‘月刃刀法’?”
丁朗月道:“不错。更妙的是,我曾经在我派藏经阁看到过,收集有大智慧大际遇又有大怨愤之人的头颅四十九枚,可成一阵法,对于突破化神乃至凝虚境的瓶颈都颇有功效。”
管明光闻言更是眉头深锁:“先前我怀疑这是奚阁主的仇敌下的手,如今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了。如果我是奚雪风的仇敌,那必然要大大张扬,杀人更兼传书,而不会像这样暗藏行迹,甚至屏蔽回光逆时之法。其二,阳玄派虽然鱼龙混杂,但要论用到这等阴损的阵法,也实在是骇人听闻了。”
丁朗月笑道:“还有更好玩的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挑起眉毛,眼角含着一丝惑人的意味瞧着管明光:“这阵法说起来,在阳玄派上下应该只有三个人懂。”
管明光盯着丁朗月,缓缓道:“你,江怀霈,还有谁?”
丁朗月一字一字,道:“周远之。”
管明光这下是更为震惊了:“周远之——就是那个叛出阳玄、屠杀同门的凝虚境大恶徒?”
丁朗月笑道:“以周远之百年内进阶凝虚的资质,他现在恐怕要摸到渡劫的边了。这阵法当年就是他所创,只不过时至今日,一个凝虚境大成的人,还会动用这阵法吗?而这个他也算众叛亲离,又哪里会有什么后辈值得他动用这阵法?”
管明光这下明白了丁朗月话下的深意:“这——按这种说法,江怀霈早已是渡劫期老祖了,用的着这阵法的人,岂不是只有你一个了?并且你与奚阁主也有些牵扯不清,若说嫉恨他的情人而下手,也说得过去。此外……”
“此外我还认识一个幽界老鬼,”丁朗月笑道,“唉,怎么看,这杀人的凶手都必然是我自己了。”
管明光连忙出口:“不可能啊,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丁朗月道:“当然不是我,而且奚雪风与我互通肝肠,实际上我根本用不着嫉恨他那些凡尘间的小情人。”
刚刚还内心焦急、想替丁朗月辩驳几句的管明光,听到这“互通肝肠”几字,顿然又不是滋味起来。但一想到这事情背后的意味,他又顾不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既然不能用回溯之法,那他用过血光之法追踪那人头的去向没有?”
“用过了,方向直指地下呢!想这梧州之地,地下又有什么东西?还不就是风晚阁秘阁吗?”
管明光的表情更加凝重:“你我之前,不就在秘阁吗?”
丁朗月悠然点头,继续说:“不仅如此。我进入秘阁的那块令牌,可是我从奚雪风那里摸过来的。”
“什么!”
丁朗月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终于坦白了:“那奚雪风倒是很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他。只可惜我急着去秘阁,却没时间和他再如何怎样了,只得趁他心猿意马之时,捏个阵法套住他,摸了那令牌。”
听了这个坦白,管明光竟然不知道是生气,是放松,还是无奈,只得摇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继续梳理:“事到如今,这杀人的证据,居然桩桩件件都指向你。然而奚雪风若是不信,那栽赃你的人岂不是白费功夫?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吗?”
丁朗月道:“此事我也想不透。也许我也完全不必想,反正有你有奚雪风信我,我等慢慢查探便是。等揪出那背后的真凶,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管明光点点头,长抒一口气。他这才注意到,刚才边走边探讨案情,两人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来到了那探花郎被山贼捅死之处。围着地上斑斑血迹的,除却几个衙差,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人,正是县衙的仵作和当地县丞。
第十章
管明光早就听说奚雪风在凡间官场之间颇有些势力,如今倒是真的见识到了。那县丞年纪轻轻,面上还颇有几分少年人的稚气,但得知二人乃是奚雪风的朋友,嘴上也是十分客气、近乎阿谀。而那老仵作倒是不露声色,闷声不响只顾查验尸体,见他们两个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当做打了个招呼。
“老吴啊,别发闷了!奚老板的朋友来了,你给他们说说,这遗体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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