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的手从他脸侧滑了出去,但是那种微凉的触感却如附骨之疽一样停留在原地,扰乱了他的心神,殷玄弋绷紧着唇角,微微眯起眼睛,一时没说话。
叶迟刚想再开口,殿内忽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阿初,在外面怎么不进来?”正是逸虚真人。
殷玄弋这才敛了心神,他背过身不再去看叶迟,往殿内而入,恰好错过了叶迟脸上一闪而过的冷色。
叶迟冷冷的想:“对啊,他们不过就是n而已,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叶迟随殷玄弋入了上清大殿,逸虚真人负手立于殿前,见了殷玄弋身后的叶迟也不惊讶。
自上次审问叶迟到现在按说已经过去三天,几位真人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不管是叶迟私闯禁地的事,还是鬼娃娃吞鬼食煞的事,通通都没了下文,叶迟心里其实是没底的,他猜不透真人们的意思,更不知道逸虚真人这前后变化又有何意。
他之所以还留在无界山,目的其实不全如殷玄弋所说,只是想要学到太一心法,他原本在闯过禁地之后就想顺水推舟的离开,却莫名因为殷玄弋说的话起了留下的心思,不过在看到逸虚真人之后,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奈何木已成舟,上了贼船了。
叶迟也不用殷玄弋提醒,极为自觉的对逸虚真人说:“掌门真人,弟子叶迟有事隐瞒。”
逸虚真人神色未动,似乎早有所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叶迟定定心神,他把鬼娃娃抱回怀里,是一个下意识护着它的举动:“此事关系到它。它生世有异,是庙前村荒庙中一对夫妻所生,其中一人修佛,另一人修道,不知因何缘故,滞留母体三年不得生产,生而却为……死胎。”叶迟见逸虚真人还是未露声色,继续说,“几位真人之前都查探过,认为它并非活物,然修有灵性,能通五感。弟子还有一事,在它尚未出生之前,它生父观它命格,见了一句话,‘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因此不欲留它,这才强行将它剥离母体,得以面世。”
叶迟当真把所有经过详实叙述,未有一点作假,逸虚真人静听他说完,还未开口,一弟子入内禀道:“师尊,阵已布好,是否开始早课?”
逸虚真人略一思量,对殷玄弋说:“阿初,你去吧。”
殷玄弋看了眼叶迟,垂首道:“是。”
待殷玄弋与那名弟子出了大殿,逸虚真人忽然挥手往叶迟弹出一道屏障,叶迟不闪不避,任那屏障朝自己撞来。眼见着就要撞到身上,他却依然一动不动,逸虚真人眼色一变,反手一压,那屏障堪堪停在叶迟身前两公分处,罡风拂得他的衣摆跟头发一同扬起,飒飒作响。
叶迟不慌不忙道:“掌门真人,弟子之前确实未说实话,失了先机,您不信我也是常理。但是方才大师兄也在场,他同样见过这娃娃的出生,弟子若有半句谎言,大师兄自然会指出来,您可以不信我,但大师兄是您从小教大的徒弟,他的人品,您最清楚才是。”
逸虚真人微微笑了笑,却道:“那你之前隐瞒不报,是为何意?”
叶迟道:“弟子愚昧,论及出生,它实为不详,加之吞鬼食煞,更是异端,弟子顾念它认弟子做主,恐生异变,才不敢如实禀报。”
逸虚真人往他踱出两步:“那你刚才遮它额头,又是为何?”
叶迟一惊,刚才那道屏障打来的时候他就感觉鬼娃娃有异,恐怕是感觉到了危险,怕它会睁眼,叶迟才悄悄遮了它的脸面。现在一想,原来那道屏障试探的本就不是他,而是他怀里的鬼娃娃。
逸虚真人道:“你知道‘超出三界,不在五行’是什么吗?”
叶迟垂首道:“弟子愚钝。”
逸虚真人说:“是‘无’,破有形而化无行,让一切归于虚空。”所以鬼娃娃不仅仅能食煞,如果它愿意,可以一切为食。
叶迟不答,过了一会才道:“弟子不明白。”
逸虚真人却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其实一早就懂了,端是你说的那些出生异像并无关痛痒,你恰恰是因为明白了它真正的利害才会隐瞒不报,故意混淆,想将此瞒混过去!”
叶迟动了动嘴,没说话。逸虚真人又道:“无界山修录你应该读过,上书无极老祖开山立派,有赤焰金乌,其火焚千里——”
叶迟接道:“千里不留行。”知道无法隐瞒,他干脆道,“赤焰金乌开山立派功不可没,可是到了后来,它倒显得多余起来。它只是乱世里的英雄,在盛世中不过是一颗隐患。它屠戮无数,人人惧它,声名岌岌,拖到二十多年前,还是彻底将它清除了。”
他弯眼一笑,“我说的对吗,掌门真人?”
逸虚微眯了眼睛,他一直只当叶迟爱耍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原来是不声不响就要掏人老底。他见叶迟这是打算开诚布公,也正色道:“那你可知,无极老祖是因何仙逝。”
叶迟漫不经心的把鬼娃娃拎回肩膀让它自己趴着,道:“书上写是羽化,我看未必,无极老祖创无界山不过三百年,平白羽化实在说不过去,至于是怎么死的,这世上恐怕只有掌门真人清楚。”他笑一笑,又说,“我大胆猜一猜,无极老祖想是被赤焰金乌反噬而死。这世上还未曾有人达到他的修为高度,何况还有赤焰金乌相助,没有人能杀得死他,只有他自己能。赤焰金乌不生不死,杀戮成性,他恐怕是怕自己真仙逝后再无人约束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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