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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神医谷的密室内。
万俟雪看着笼子里原本一动不动的老鼠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顿时浮现出激动的表情。
“成功了……”
笼子里那只老鼠虽然行动迟缓,却慢慢开始在笼子里游荡起来,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尖锐的叫声。
这一切都无不在表明着,它活了。
令生命死而复活,他,办到了!
万俟雪捏着小小的瓶子,将瓶身倾斜,在一只小勺子上倒了少许的液体,那液体呈半透明状,泛着诡异的蓝光。用勺子把液体送入一只被挖出心脏的老鼠体内,然后将老鼠重新放入笼子,没多会儿,这只缺了心脏的小老鼠吱吱吱的叫了起来,声音越来越昂扬,越来越尖锐。
因为实在是太过激动了,万俟雪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两只老鼠“活”过来了的事情上,竟然没有发现第一只老鼠绿豆大的眼睛里慢慢出现了红色的光芒。
捏着小小的瓶子,万俟雪迫不及待的转身打开了另一道石门。
第二只老鼠的眼睛里也出现了诡异的红光。而第一只老鼠,两颗门牙急剧生长,本来只有巴掌大的身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万俟雪并没有察觉到两只老鼠的变化,听着充满了生命气息的尖锐叫声,怀着复活师妹的希望,慢慢的合上了石门
“师妹,我成功了!”
万俟雪兴奋的走向床边。
在床上,容貌美丽的女子安静的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万俟雪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期待的道:“马上你就可以活过来了。”
他举起小小的瓶子,仰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又垂下头,慢慢的将嘴唇覆上对方的,将含在口中的液体小心翼翼的喂了过去。
床上的人早已失去生机,自然也没有了吞咽的能力。淡蓝色的液体进入她口中,又从她苍白的嘴角慢慢溢出。
万俟雪皱着眉,将溢出的液体小心的舔去,再次渡到对方口中。这一次,还悉心的伸出舌头,将对方冰冷的舌头轻轻压下,以便珍贵的药液能够顺着她的喉咙流入体内。
做完了这一切,万俟雪半跪在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忐忑的等待起来。
十几年前的那一天,他兴奋的做完了手术,走出门,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小乞丐送来的一封信。
明明在他进入冰窖前还在的师妹,再次走了。
他失落的回了神医谷,像以前那样等待着师妹寄信回来。
大概每隔一到两个月,他都能收到一封信,信从各个地方寄来,师妹会在心里和他说路上遇见的病人和一些有趣的病症,也说些山水风景。
可笑的是,突然有一天,有人拉了一张棺材来。
棺材里放着厚厚的冰,师妹就躺在那里面,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在那天早上,他还收到了师妹写的信,并为此高兴了整整一上午。
十年了。
他的师妹,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傻傻的被每一两个月一次的谎言瞒着,什么都不知道。
而从送她回来的人口中,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一封封从未间断过的信件是怎么回事。
送她来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给他送过信的小乞丐。
原来小乞丐后来变成了一位有钱人,并且买下了当年的宅子。
他说当年师妹给了他几封信,一封让他在那一天送给他,另外的几封信,让他在余下的一年时间里,陆续寄给神医谷。
有了小乞丐的话,万俟雪不难想象到余下的数年里,那些由一个已经死亡的人写下的信,是如何寄出的。
她能找到小乞丐,也会有另外的人帮她寄信。
这就是为什么她人已经不在了,信却从未间断的原因。
也许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那座藏着她尸体的宅子突然失火,也许这个秘密真能永远长埋地下。
小乞丐将棺材送到了便走了。
万俟雪却无法从师妹已死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来。
那一刻,看着师妹苍白而没有一丝生气的容颜,万俟雪生平第一次生气了。
生气的对象就是他说过要永远对她好的那个人。
他到皇宫里寻找赵晚姝,试图带回师妹的心脏。
然而他又放弃了。
因为他忽然忆起,当初师妹是很想很想救面前的这个人的。
可是,他也很想很想能救她呀。
他回到神医谷,封了谷,埋头在神医谷的密室里一呆数年。
他早不是当年的那个无能的对区区心疾便束手无策的青年了,师妹离开的这十年,他的医术早已趋于臻境。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法立刻让师妹死而复生。
直到今日,他终于可以做到了!
万俟雪兴奋的红了脸,紧紧地攥着床上之人冰凉的手,目光落在对方光洁的手腕上,眉间一动,忽然道:“我没听你的话,你会不会怪我?”
他伸手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疤痕累累的手腕,垂下眼,有些无措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慢慢地他又笑了:“你醒过来打我吧。”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万俟雪由兴奋忐忑等到浑身僵硬,床上的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像是有一盆冰冷的水将他从头浇到脚,浑身刺骨的冷意窜入他的五脏六腑。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万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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