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苦难不是她所受的,她还占了人家的身体,虽然对方已经死了,可是lún_lǐ从来都是很难理清的一回事。奶奶和母亲谋杀了孙女、女儿,她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去复仇的,因为原主死了,但她至死心里都残存着期望,都在奢求着亲人的垂怜,她没等到,也没有想过要报复他们。
而现在,她突然得知,其实伪善的母亲并不是真正的母亲,凶横的奶奶也不是真正的奶奶,死去的孩子,她的亲人另有其人。
多年以来,所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重伤害和虐待,极有可能是在明知道不是亲女儿亲孙女的情况下有意为之的。
而她,本应该享有一段称心如意的富贵人生,有爹疼,有娘爱,还有哥哥宠。
申红玉心里十分复杂,不晓得要怎么处理这一切才好。
直到江母再一次带了亲手做的点心来找她,申红玉忽然知道该怎么办了。
面前这个目露慈爱的母亲,她才是最有资格处理这些事的人。
她和她的女儿母女分离十几年,她无法爱上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女儿,却又没法证明这不是她真正的女儿,甚至痛苦于无法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和她真正的女儿,她们是这段错乱的人生里最大的受害人。
如今女儿已经香消玉殒,苦苦期盼女儿出现的母亲,自然就成了最有资格决定事情发展方向的人。
要不要去探寻当年的真相,要不要去为她的女儿报仇,这一切事情的决策权,应当交付在她的手里才对。
申红玉要了纸笔,落笔写下一个串地名,交给了面露好奇的江母。
江母结果那张纸,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笑问:“这是什么?”
申红玉咬了咬唇,垂下眼,解释道:“这是我从前生活的地方。我们长得这么像,想必您心里也很好奇,我想在这个地方,您应该能找到答案。”
江母眼皮一跳,抖着手将纸展开,定睛往上一看,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变,喃喃念道:“楚州枯河郡长邱县……”
还没念完,江母眼眶里眼泪就滚落下来了,一把捉住申红玉的手,激动的叫道:“女儿……你是我的女儿!不会错的,长邱县,这就是当初我生你的地方!”
申红玉微微一愣,也没想到江母当初生产的地方离她来的地方会这么近,当初她来的地方是长邱县下面镇子里的一个小村子,靠近须弥山。
江母的手攥的实在太紧,申红玉感觉到了微微的疼,却没有挣脱,她很快意识到问题的症结也许就在长邱县。
“您别太激动……”申红玉安抚了句,理智道:“现在这些事儿都只不过是猜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您想知道当年的事,以及我是不是您的女儿,不如派人前去查探一番。照您所言,您当年就是在长邱县生产的,那为何……”
申红玉组织了一下语言,复又问道:“为何您带走了江小姐,而我到了另一户人家呢?”
江母情绪一直不能平静下来,猜测是一回事儿,真正知道了申红玉所来的地方,几乎确定的事实,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当事实摆在她眼前,由不得她不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江母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说道:“当年你父亲在枯河郡任职,无奈一直不太顺利,屡次出事,我听闻长邱县的寺庙很灵验,便想亲自去拜一拜,求保平安。没想到会在寺庙里早产,只能匆匆忙忙找了个产婆,生下了你。”
江母已经相当自然的将申红玉代成她女儿的身份了,停顿了一下,微微平息了稍显急促的呼吸,又道:“可是等我醒来,直到几天后,我亲自给孩子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孩子已经被掉包了。”
她忍不住又流泪了,心里充满了委屈,“但是没有人肯信我的话。你父亲当时利用职权之便,调查了一番,怀疑是寺庙里那几日有孩子一块儿出生,被歹人掉包了。可查验之后得知,寺庙里那几日并无婴儿出生。”
申红玉皱了皱眉,觉得这事儿有点儿玄乎了。
在长邱县这样的地方,一个郡守夫人便已经算是大贵人了,再加上她本身便是将要生产的孕妇,身边婢女小厮定不会少,孩子一旦出生,肯定时刻有人看着,能接触到孩子的人也有限,这孩子到底是如何被换走的?
“当年的产婆和陪在您身边的丫鬟都还找得到吗?”申红玉试探着分析道:“这些人有没有问题?”
江母擦了擦眼角的泪,认真想了一下,“产婆是在寺庙里找到的,接生完之后给她包了银子就打发她走了。丫鬟都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人,除了一个嫁出去了,其余的都还在府里。”
“孩子……”江母一脸欣喜的道:“能找到你娘真是高兴。”
她眼巴巴的看着她,申红玉很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位母亲显然很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声“娘”。
她其实很愿意成全她,只是努力了半天,到底没叫出来。
申红玉有些愧疚的垂下眼。
江母勉强笑道:“不着急,慢慢来。”
申红玉点了点头,“嗯。”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申红玉启唇道:“保险起见,你们派一拨人去查,我和哥哥会再派一拨人。当年你们没有查出来,现在从我曾经的家里查起,说不定会有收获,毕竟,我怎么会在他们家,这是个回避不了的问题。而且,依他们曾经的态度,我觉得他们知道我并非他们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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