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个单挑你们一群,或者你们一群群殴我一个。”杨火星点点头,口气随意的调侃道,“要点脸成不?”
高一嘬一口烟,嘿笑出声,没反驳是默认了。
转过最后一道楼梯转角,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出口就在眼前,而一旦踏出这道门,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心情怎么样?”高一突然问。
杨火星摇了摇头,合上眼,吸口气,又睁开。
“挺好的。”
………………
十六封隐函,被送至长安排名前十的佣兵团,上面是同一个任务。
——杀死杨火星。
不接杀人任务是佣兵公会的铁律。但当此人不受铁律保护时,杀他的任务自然也就不受这条铁律束缚。像这样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违逆了佣兵铁律的佣兵,另一种则是任何被列在佣兵公会通缉名册上的人。
冷白的灯光照着林国比灯光还要苍白的面孔,连他眼底那层黑眼圈都显得更加突出。他一张张翻看着摞成厚厚一沓的资料,手边除了那杯永远都在的特制提神饮料,还放着一碟色彩鲜艳的水果软糖。
大唐历九八零年,六月,罗氏商会当时的会长被发现死在自己车里,死法相当残忍,他被切开颅骨,在大脑里倒入各式调味料,最后浇上滚油活活烫死。
这件事在当时造成了很大轰动,罗氏商会也是中土数得上号的老牌商会,自然不可能坐视当主死的如此不名誉,不仅在公会发布了高额的缉拿任务,还在私下里为凶手的脑袋开出天价悬赏。然而很快,跟风炒作的媒体挖出了死者在生前喜好炸吃人脑的丑闻,导致舆论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罗氏商会声誉大跌,杀人者摇身一变,成了伸张正义的英雄。
同年十一月,热衷人体实验的东工学者弗洛死在自己的研究室,死法同样残忍,整个人被装进了他自己开发的人体改造机器,体内的主要骨骼和内脏器官都被取出,凶手抽空了他的脑浆,在里面放了一张字条:你追求你的,我追求我的。
次年三月,开发出含有极强迷幻效果的‘苏仑’酒并大获畅销的商界新贵苏德仑,死于过量饮用自己开发的‘苏仑’酒未调和原液,凶手同样留下了一张字条:自己的果,自己品尝。
这接连的三起事件都发生在长安城,被杀者都具有相当的身份地位,死法都极为残忍,而后两次凶手留下的字条,更是摆出了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势。在无关的一般民众眼中,他俨然也成为了正义的使者,但在与被杀者同阶层的权贵眼中,这无疑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在他们的压制下,媒体的声音逐渐开始转变,而‘施刑者’这样的称法,也是在这一时期开始流传。
大唐历九八一年六月,距离第一次事件的一年后,‘施刑者’再次现身,这次被杀的是以热心慈善闻名的南海大商人,图塞门特。死亡现场在第一时间就被封锁,而被严厉警告了的媒体也没敢再大肆宣扬,但实际上长安城的上层人士们都很清楚,图塞门特的财富来源于奴隶买卖,大量的非人种与混血种奴隶经由他手,从南海被贩卖至中土,甚至更远的西陆和东荒。
作为以逐利为天性的商人群体,没有人敢说自己手上是干净的,在他们眼中不存在正义,有的只是利益。中土,大唐,这个商人的国度里,充斥着肮脏的金钱和更加肮脏的买卖。有着强大的佣兵公会作为武力后盾,大唐的商人们可谓是这世上胆子最大的一群人,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也没有什么在他们眼中是不能买卖的。
佣兵和商人的组合衍生出了大唐帝国这个庞大而恐怖的怪物,或许佣兵王当初兴建长安城,建立佣兵公会的本意并非如此,但在千年之后的当下,数不胜数的事实早已胜过任何雄辩。
一个喜欢‘以恶制恶’的‘施刑者’,对生活在这座城里的权力者们而言,就是必须排除的可怕毒瘤。无数的眼睛和手脚开始搜寻‘施刑者’的真实身份,他头上的那颗脑袋也越来越值钱,而就在人们都以为他会躲起来消停一阵子的时候,他接连在一个月内又杀了三个人。
胆大,狂妄,心狠手辣,神出鬼没……‘施刑者’这个名字,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佣兵公会最新一期的通缉名册上,并且直接出现在第一页,他的悬赏金额仆一登场便突破了一个亿,可谓是百年来的最高价新人。
被登记上通缉名册后,‘施刑者’的作案频率开始变得极为不稳定,手法也更为隐秘,他真正消失在人们视线中的时间,却要到十年之后,也即大唐历九九零年。而在这十年间,他总计杀了四十三人,每一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其中最骇人听闻的,要属战鹰团老团长之死。
战鹰团的老团长,与他的亲生女儿,死在同一张床上。两人均赤身luǒ_tǐ,保持着交姘的姿态,甚至连生殖器都连接在一起。这件事可谓是‘施刑者’最轰动的战绩,他成功收获了一整支顶级佣兵团的仇恨,继任的团长艾维放话,要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厚厚的一沓资料,在林国一边嚼着水果软糖一边飞快的扫阅中被看完。他没能在事先查出杨火星与‘施刑者’的关系,归根结底还是庚军的情报网太年轻,这与制度管理和投入力度都无关,纯粹是欠缺时间的积淀。被揭开的真相固然惊人,却也不是无迹可寻,譬如‘施刑者’出现和消失的时间点,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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