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当年被冤枉入狱,满门抄斩,他们这一脉因为看守宝藏,躲过了死罪,他当年并不明白,为何皇帝明明知晓他们王家是被冤枉的,却依旧用□□控制他们这一脉的每代家主,禁止他们出山,当知晓父亲身中剧毒,每年都需要服用朝廷送来的解药,他气愤的想炸了那些宝藏,反正他是不明白哪些冷冰冰或者金闪闪的玩意有啥好的,需要他们一辈子看守。
他说要进皇城刺杀皇帝给父亲拿解药时,被父亲罚跪祠堂,抽了二十鞭子。
他记得当时的他说父亲懦弱愚忠。
父亲说他年少无知,以后大了便会明白,他忠的不是皇帝,是太平的日子。
这哪里是太平日子,毫无自由可言。
你可以一意孤行,也可以任性妄为,可没那个资本也没那个能力时只会害人害己,我若放了肩上的担子,又有谁能护你们?我若行错一步,害了你们又该如何自处?人生在这世上,又何来绝对的自由,如今这般,已算太平日子了,你将来若出去,便会明白世道的艰险。
王祁昭哑口无言,半晌父亲疲惫的离开。
再后来,最不服管教的他被送入京中做人质,走之前父亲多次叮嘱出去多做事,少说话,莫做傻事牵连他人。
他被随意安排成某位大臣的远方侄儿,替先帝办事,京中繁华的生活在他看来光怪陆离的很,他许久未能适应,再后来先帝派他到边疆去保护赵恒。
他向皇帝辞行,只说了王氏有难,他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了。
皇帝很聪明,含笑的瞟了他一眼,问道,“可是有人要夺取宝藏?”
王祁昭点点头。
皇帝沉默了半晌,“是摄政王?”
王祁昭又点点头。
他是答应不说,但不代表要为此撒谎。
“你先等几日如何?待我决策后再行决定。”
他却没有再等,他不能确定皇帝是否愿意放他回去,或者说愿意信任王家,他毕竟是人质的身份。
摄政王行事狠辣,他不知摄政王的原计划是什么,他唯一知晓的是八年前摄政王在打探宝藏的线索,两年前又不知何故杀了整个桂和村的人,想来这次夺宝,会是一场恶战。
能探出宝藏的位置,就代表玄静岭里已经有他们的内应。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他回来王父又惊喜又惊讶的问。
王祁昭解释了来龙去脉。
王父沉默的瞧着王祁昭拿出解药,“我这些年,有帮你寻找解药的药方及制作方法,已经在我身上试过了,能解了你身上的毒,恰逢摄政王要夺宝,我们可以趁此机会逃离皇帝的控制,不必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
王父惊异,看着摆在眼前的药丸,这么多年的牵制终于可以消散了,他却没有一丝轻松。
王祁昭见父亲犹豫的神色,开口道,“父亲在犹豫什么?你当年说忠于太平日子,也可以在脱离皇室的掌控下过太平日子,又何必犹豫。”
“如今摄政王打算夺取宝藏,我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拿走?”
“皇室如此对待我们,我们没有义务去替皇室卖命,也不曾从皇室那拿得到什么好处,何必去为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王父苦笑,“这是我们守护多年的东西,也是我们这么多年的牺牲换来的,让我看着宝藏被心怀不轨恶人拿走,去让天下更多人受难,我做不到。”
王祁昭默然无语,父亲这么说,他便知道多说无益。
这么多年了他忽然明白牵制他们王家的不是皇权也不是那没有生命的宝藏,而是前人压制在他们身上的使命。
“照你说的,我们玄静岭里已有摄政王内应,必须即时做整顿。”王父说完便让王祁昭先下去休息。
在王祁昭快踏出门口的时候又问,“对了,皓之这阵子过得还好吧?”
王祁昭楞了会,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你王姨过世,剩他一人在世上,谁又能想到摄政王如此歹毒,会杀了整个桂和村的人,只可惜我们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去帮衬他,你在外头多多照拂他。”
王祁昭点点头,王父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也要多多照顾自己,先下去休息吧。”
王祁昭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瞧见外头守着的王母,见他出来,立马喜笑颜开的拉住他,拽着他到后院去歇息,一进后院好多人都在等着他,见到他开心的围住他问他外头的事。
好些人他都不认识,小时候爱缠着他的弟弟妹妹也长高了,在一旁羞涩的笑着。
犹是他平常话少,回了家还是陪着他们说了好一会的话,待日落西山才得了空闲。
王祁昭知道,他这次回来的目的算是失败了,本来是想趁此机会摆脱王家的枷锁,减免伤亡,奈何他终究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牵制人的从来就不是外物,而是内在的思想。
两日过后,玄静岭发生了一场恶战,王父派人死命抵挡着。
刚将一群黑衣人击退,在事态紧急的时候,又有人送来皇帝的亲笔书信,王父在百忙之中抽空一看,也不由的怔在原地。
皇帝竟让他们炸了宝藏入口后撤离。
连王祁昭都忍不住愣住了。
宝藏有三个入口,山脉陡峭,若是炸山口,引来岩石崩塌,可在片刻就取人性命,必须得极度小心。
“这是不是说,王家以后都不用守着这里了?”王祁昭问。
王父颤抖的手都握不住信,“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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