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放不下韩氏兄弟,劫后余生的柴文益便将是他白玉堂的活路。
那等待,近乎漫长,甚至不知道时间是如何流逝。
尽管仰仗深厚内力护体,寒气仍一点一滴逼入肌肤、血液甚至骨髓。唯一的好处,大概也只有全身伤痛渐渐随之麻木。就当意识越来越混沌,耳畔传来细微响动。那是不同于雪层裂开的断裂声,由上至下,一下比一下清晰。
“啊,下面有人。”
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然后似乎有另一个围了过来,惊喜道:“是白玉堂。”
感觉被七手八脚地挖出雪地。白玉堂想睁眼,眼皮却被冻住,打开不得。
只听一个恐惧道:“刚才……他好像动了一下。难道没死?”
另一个瑟缩着上前探了探脉搏。“真的还活着。”
“这锦毛鼠简直是怪物!”
“别多说了。你看着他,我去禀报小王爷。”
“他……他不会突然醒过来吧?”
“伤成这样,又在雪里埋了将近一整天,不死也去掉大半条命了。记得看好了,可别被旁人抢了我们的功劳。”
“放心。跟什么不对,我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听着脚步渐远,白玉堂心中焦躁起来。
便是在等这一刻逃之夭夭,谁想身子一时动弹不得,若柴文益等人赶到,时机错失,再要脱身谈何容易?
纷乱的头脑忽然闪过展昭春风拂面般微笑着的脸庞,不由地冷静了下来。是的,不必急躁,尤其是这种时候更不能。因为此时此地若是换了猫儿,想必他会选择以静制动。
人一冷静,思路更有如流水般清晰起来。适才两人的对话言犹在耳,此刻复再咀嚼,竟是别有“滋味”。
怕旁人抢了功劳,既是说除了已去通禀之人,暂时只有身边看守的这个人知道他的存在。而看守之人并没挪动他甚至用东西遮蔽,也就意味着目前四下再无旁人。此等状况,对他来说无疑也是天赐良机,只是目不能视,久冻之下其余感官也早已不济,如何能一击命中?
一抹冷笑划过心底,当下不再迟疑,凝聚全部内力于双臂。待得双手好不容易有所恢复,白玉堂左手悄然一翻,一把始终攥于掌心的物件撒落。
“金豆子?!”看守之人声音亢奋异常。一一捡起金豆塞入怀中,看那白玉堂始终昏迷不醒,踢上两脚也无反应,贪财之心立起,伏到他身上随意翻找起来。
而白玉堂,等的就是这一刻。
右手微抬,中指疾弹,一粒金豆“嗖”地破空,那人应声而倒。
顾不得推开压在身上的死人,白玉堂运气全身,望尽快恢复肢体行动。只是事与愿违,一个脚步声来得更急。
白玉堂强张眉目,视线几番模糊后终对焦上来人的脸。
竟是柴文益?!
白玉堂暗吃一惊。正欲凝聚内力一搏,却见那柴文益停在三尺之外,怯怯道:“五爷,可是你吗?”
熟悉的声线,让白玉堂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如蕙?”
“柴文益”闻声大喜,一把抹下脸上的□□,扑向白玉堂扶他坐起。
白玉堂不解地望向柳如蕙,奇道:“如蕙,你怎么会来?”
柳如蕙道:“五爷可是忘了我亦擅长紫微斗数?自与五爷沧临一别,如蕙便一直心中难安。三日前一时兴起为五爷推看了下命盘,知你将逢大难,所以立刻赶了来。还好,五爷你安然无恙。”(零:呃,关于紫微斗数,我只知道是看人整个命程的,据说很准。至于是不是能推看到那么细的事就不得而知了,汗,请当我胡说八道。)
见柳如蕙满面关切,白玉堂由感欣慰。
许是他命不该绝,当日入沧临筹备登山事宜,竟在城中巧遇多年不见的柳如蕙。被问起暠山之行,白玉堂也不是无脑之辈,关系大宋皇帝的私密行动,自然巧妙隐了。幸那柳如蕙也不追问,反赠了张特制人皮面具与他,言或许可解危机。此时想来,这千面观音柳如蕙倒真是他命中贵人。
“这是怎么回事?五爷你怎么和沧临的小柴王闹上了,还弄得一身伤?”
“不忙说这些。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易容成柴文益找到这里?”
“我自然是易容混上山来。可整座暠山四处戒严,压根无从找起,我瞧那小柴王整日守着一对韩氏兄弟,便易容成他想私下探得五爷消息。也巧了,正好有人来报说寻到了五爷,我便赶了过来。”
“那个人呢?”
柳如蕙见白玉堂神情严峻,忙掩口轻笑:“五爷放心,我自不会留下后患。”
“如此甚好。”
安心长叹,白玉堂闭上眼撤去一身紧绷。一旁柳如蕙贴心地褪下身上披风盖到白玉堂身上,却在触及那身蓝衫时略显错愕。
“五爷,你这身……?”
白玉堂低头打量,一身长衫早已破烂不堪,不由心中发笑。
这下非得赔件新的给那只猫了。
唤了柳如蕙将身上蓝衫与那死尸换上,再把其头颅砸烂,重埋雪中。两人才戴上□□伪装成柴府士兵回到雪城。
接下去的两天白玉堂都在打探消息。他不敢让柳如蕙知道自己伤有多重,于是一味强撑。或许也是对展昭的担忧之心让最怕痛的他几乎忘记了痛。可是左等右等,始终音讯全无。
没有消息固然就是好消息。白玉堂不断推测展昭已经找到了当年南宫惟下山密道脱困的可能性。于是第三天早上,在令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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