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场却只有一家媒体。
这家媒体是邵墨白联系的,是本地媒体,提前已经都打好招呼,不会刊登韶清的照片,连名字也只会使用化名,但是韶清的案子在当地很出名,当地只要看到报纸的人,应该就知道说的是韶清。
在旁听席除了邵墨白苏易,和头发已经花白的班主任以及中年发福的历史老师外,还有杨家的人。
庭审进行的很顺利。
法庭上的流程之前靳严就已经和韶清一次次对过了,在法庭上她需要叙述的东西并不多,只是需要回答一些问题,而靳严会把她的用词修饰的更加无懈可击,剩下的就是靳严的主场了。
这起案子当庭宣判。
当年案件的法官因为受贿罪外加因为受贿而造成特别严重情节,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处罚五万罚金没收财产。
杨旭的父亲因行贿罪,被判五年有期徒刑,并处十万罚金。
如果韶清不是有邵家撑腰,以那位法官的背景,即便翻船了,也绝对不可能获得那么高的刑期,这都是邵家施压后的结果。
而韶清,作为此案的受害者。
将获得五十万的赔偿金。
这五十万,韶清准备捐给之前韶然待过的特殊教育学校,那里的很多基础设施都不大好,工作人员不够,那里的残障儿童也都无法得到很好的照顾,这五十万应该可以大大缓解这种困境。
走出法庭大门的时候,班主任和历史老师都激动的迎了上来。
他们当年是亲眼看到韶清被警车带走的。
心痛和遗憾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释怀,一直到今天,韶清的案子终于翻案了,而当年在从中作梗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加上韶清告知他们,她现在在清术大学的考古教授那里做助理,都感到非常的欣慰。
特别是历史老师,听说韶清现在是在任骁身边学习,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韶清最感激的也是这两位老师。
班主任逢年过节都会给监狱里的她打电话,鼓励她,永远都不要放弃自己,也是他说她那么聪明,就算坐牢出来了,以后也还有机会和希望,这些电话班主任五年都没有间断过,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问她在里面好不好,要坚持,不要放弃。
而历史老师,如果不是他这些年锲而不舍的给她寄书,她根本不会得到任骁的青眼,现在再去补理论知识也会相当费力,可以说,这些都是她成为今天的自己组成的基石。
韶清记得那些在她危难之时离去的人,也记得在她困苦时始终帮助她的人。
看着两位老师都直抹泪,韶清罕见的红了眼眶。
看向苏易的时候,才发现苏易也一直在看着她。
韶清走过去,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谢你。”韶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对苏易为她做的那些,她一点都不知道,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抱一下好吗?”苏易冲着韶清微微张开双臂。
邵墨白看了这边一眼,眉头微蹙,然后识趣的移开了目光。
倒是靳严突然看着苏易问:“韶小姐的男朋友?”
邵墨白:“不是。”
韶清愣了一下,然后往前一步,她只需要走一步,苏易就主动抱住了她,轻声说:“恭喜你。你自由了。”
韶清的眼泪来的猝不及防。
她自己也有些慌,慌乱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手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翻案。
这段时间,她一直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平静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直到此时此刻,苏易说她自由了,她才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从监狱出来半年多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哪一天感觉自己是彻底自由的,她依旧是个杀人犯,心里的枷锁一直没有解开,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像是心里移走了一座大山,像是乌云突然散了,阳光驱散了黑暗,好像终于可以轻松地喘气了。
好想直到走出法庭的这一刻。
她才真正的自由了。
韶清觉得,自己的眼泪不是因为悲伤难过,而是喜极而泣。
苏易拨开韶清的手,然后把她重新抱进怀里:“不要忍着,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
韶清埋在苏易怀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眶里滑落。
“你妹妹哭了。”靳严突然说。
邵墨白看过去,才看到韶清被苏易抱在怀里,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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