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家在c座15楼有两个单位,换句话说,15楼根本就是他的。一间288平,是何年父母的房子,一间175平,是专门买给儿子的,不用说明,自然也是为了他日后娶妻生子,不用另觅他处。以何年常年不着家的个性,那间房的利用率很低,后来他认识了魏熙,反认他乡是故乡,直接窝在魏熙家59平的老房子里,就不愿动弹了。如果不是有保洁员定时维护,他家不知道得落多厚的灰。所以一上到15楼,扑面而来的都是陌生的气息。
马非一路上都很沉默,先是叫心急火燎冲下楼的何年冷静,坐上车才说,他爹娘安好,家也没破产,犹豫着只说,是和魏熙的事有关。
何年就不明白了,魏熙和他爹有什么关系?
可等他进了家门,何老板直接播放了一段录像给他看,何年就全明白了。
其实事情暴露的挺简单。
前一晚那么大的车祸,自然也惊动了电视台,出发了好几队记者到现场拍摄,有一只专门纪录赶来家属的摄影机,正好对准了何年,从他冒雨跑来,一辆一辆救护车的寻找,最后又是怎么表演了急火功心,企图跳河的举动,全都被身后的机器清清楚楚的拍了下来。
谁叫他太投入,太乍眼,小记者还等着拍结果呢,何年把魏熙全力一抱,小记者手就抖了,接下来的事显然超过了友情的界限。
但专业人士就是敬业,那深情相拥,悲情一吻,全都如数纪录下来。
那档新闻节目在黄金时段热播,省内观众不少,何年的爹何老板就是这档节目的忠实粉丝,播车祸新闻时,何老板正喝汤呢,当即呛到晕迷不醒,光荣的成为第二个小布什。虽然最后的镜头一闪而过,但被忽略的背景还是让人过目难忘,何年的脸此前又太过清晰,何老板都无法催眠自己看到的不是自己儿子。
当晚就接了无数好友的热线电话,何老板连夜给马非他爸打电话,透过关系,把第二天一早重播的那段镜头删了。
于是何年被抓回了家,于是马非知道了事情经过,提前通风报信。
何年傻站着把录像看完,心已如明镜,相对的,心里也踏实了。
“大桥上接吻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他只是你的朋友而已?”何老板开始逼供。
“不是普通朋友,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也一直住在他家里。”何年勇敢的抬起了头,直接承认,“爸,我喜欢这个人。”
“啪”何老板跳起来朝着何年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得何年头一歪,愣住了。
他抚着脸,有些不敢相信,他长这么大,他爸第一次打了他。
何老板压抑一整夜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我就知道你这混小子早晚得闯祸!搞什么不好?你竟然跑去搞男人?!让我的脸都丢尽了,你就不嫌恶心?!我就不明白了,那个人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就跟他走了?你现在马上去,去跟他说,要多少钱都行,让他拿了钱赶快滚离你远远的,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何老板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从小何年跟别人的打架,那一定是对方的错,何年伙同别人打群架,那一定是同伙教唆的。
“爸,不关魏熙的事,是我主动的,是我强迫他要他跟我好的,是我喜欢他,是我……”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耳光,何年的耳朵嗡嗡直响。
“小混蛋你给我闭嘴!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去和男人鬼混,眼看着就要送你出国留学,你之前怎么放纵我都忍了,但就这件事不行,他会毁了你的你懂不懂?你懂不懂?!”何老板气得混身直颤,他满屋找手机,“魏熙、魏熙是吧?我自己去问他,凭什么糟蹋我儿子!还得找到他父母,让他们给我一个交待……”
“你别找他,我说了跟他没关系!”何年噗嗵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他爹的双腿,“爸,我知道是我没出息,你怎么打我出气都行,别找魏熙的父母,他爸会打死他的,他不能、不能再受那种苦了。”
“那你就不怕我打死你?”何老板双拳轮圆了一个劲的往何年头上、身上招呼,“那你听我的,马上跟他分手,快去!”
何年跪直了,死活也不动,何老板连踢带踹,踹得何年的肋骨一抽一抽的疼。
“我不分手,我不是玩玩就算了,我要和他过一辈子,我说过了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你放屁!”劈头盖脸的打,何老板气得大脖筋蹦起多高,“他是个男的啊!他能给你生孩子,能跟你结婚吗?你们能有天长地久吗?”
“能。”何年咬牙,“就算不能结婚,没有孩子,也无所谓,但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爸,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他是个老爷们,即不妩媚又不温柔,看着我总没有一句甜言蜜语,揍人还特别的疼,可我就是觉得他可爱。他做的饭好吃,他的笑特别温柔,看不着他时脑子里全是他,他在我眼前时我就看不着别的,我就想跟他过一辈子,到老了也在一起,我没想过别的,我不分手,绝对不分手!”
何老板说:“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怕失去他,我想了一整晚,如果他死了怎么办?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爸,我爱他,我爱魏熙。”
何老板看着这样的儿子,眼圈早就红了,他根本打不下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何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万箭穿过般的痛。
他知道他爹最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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