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渊本想闭目修道,听到后睁开眼跟司空溯对视。司空溯看着他的表情毫无起伏,可是一剎那的星光掠过,是愿意的意思吧。
玉华渊站起道:“掌控法瞳是一件困难的事,司空弟的法力却很深,修;练的话倒是不难。司空弟是天生异禀,我想你童年却不晓得法瞳的技能。”
司空溯道:“我不知道。我在一废墟苏醒,以前的事忘得七七八八。”
玉华渊靠近望着他,又轻轻靠近闻了一下道:“你很奇怪。说年轻不年轻,说老又不老。”
司空溯道:“我方及冠,岂会有衰老之意?”
玉华渊道:“我的意思不是你衰老。奇人遇奇事,纠结无益。”他伸出手掌,挪移出一卷典籍。玉华渊接着道:“我的藏书不多,此是唯一一卷提及法瞳掌控的典籍。见笑了。”
司空溯道:“我星罗府的卷籍,早被邪道一炬毁之。啊,我居然想起琐碎片段。”
玉华渊脸上的表情终于露出点波澜,带着忧虑地问道:“你还失忆了?我感到你给封印了。”
司空溯朗朗笑几声道:“我并非法器,岂会被封印。”
玉华渊一听,翘翘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令司空溯感到沐浴于春风,一阵舒爽舒心。
给挪移出来的典籍唤作《论瞳》,其中一篇提及法瞳:法瞳者,世间少有,毋以手施行法术。修道者高能双目杀人,以目掌控意念所欲。法瞳者易于体内暴动,需静心修为。修道间,蒙双目,气聚百会,游走各处经脉,若有旁人引导气法灵,更是上佳。修道者入白光世界,或有邪惑,邪惑为法源异身,莫除去,需习掌控邪惑为己力。
二人阅读后,玉华渊问道:“司空弟刚上岛,好奇心重,心难以静下。三日后,方与我修道可好?”
司空溯心道:“见到你,心更难以静下。不过,能找到借口赖在千机岛,倒是不错。”
司空溯道:“玉兄说得对,三日后,我便与你修道。当下你静修,我不打扰,可不知修道后,能否与你对弈相饮一番?”
玉华渊道:“晚上在此见面可好?”
司空溯道:“好,小弟先逛逛好静心。”
玉华渊望着他衣衫飘飘走出北苑院门,就在树下闭目,继续修道。
千机岛的夜晚格外冷艳,当二人坐在三楼高的阁顶,就能见到千机岛南面有一雪山川脉,川脉上正好有一偌大圆月坐落在两峰之间,月亮大得似是能触手可及。
圆月染上蓝光,靛蓝的天空,星闪却疏落,雪棕的山川成了藏蓝色。本是幽静的小岛,当下添了三分鬼魅。二人对饮时,见到一阵云雾掠过在圆月外,一人影若隐若现在白纱中停留着。
司空溯见此不禁道:“唉?有人在月前?”
玉华渊道:“时不时见到这修道者。能吸收月亮精华,想必修道高深。”
司空溯道:“玉兄修道亦高,不知能否打探一下,你修道了多少年?”
玉华渊道:“不记得了。我虽修目术,却不爱算计日子。在此岛久居了,时间的意义就模糊了。”
司空溯心道:“怪不得他如此老定呼喊我作弟,他虽年轻俊俏,可法术精湛,或许早成灵而不自知。”
玉华渊瞥了他一下,却欲言又止,司空溯道:“不知玉兄,可有话跟我说?”
“嗯……”
玉华渊趁着夜风吹过他的脸,好遮掩着染上红霞的脸蛋,道:“之前听司空弟的曲子甚为尽兴,不知今晚能否再一听?”
司空溯道:“小弟之前弹得兴起,忘记玉兄在,献丑了。不过,既然玉兄欣赏小弟拙技,那小弟献丑一曲。”
玉华渊道:“司空弟谦虚了。司空弟琴声玲珑清脆,调子自带三分逍遥和闲静,我甚是喜欢。”
司空溯听到佳人称赞,道:“玉兄谬赞。那小弟奏一曲了。”
圆桌上挪移了一部梧桐琴,司空溯右手托勾,左手滑弦,一曲《寒月夜》如崖上冷泉淙淙。曲子弹奏中段时,箫声悠悠加入,箫声若虚若幻,玲琅深蕴。琴箫双奏,清逸幽鸣,曲段连绵,似断未断,即便完结,带着意犹未尽、余音袅袅的感觉。
二人不自觉对视时,晚风一吹,花香扑鼻,花瓣滴落杯中,清脆滴落声响起。月光洒落在玉华渊,青丝半掩小脸,灵动的桃花眼,闪着星煜,清丽带三分魅。
司空溯伸出手,轻轻以拇指扫着玉华渊的脸,脸蛋冰凉凈滑。玉华渊诧异了下,伸出握着司空溯的手腕道:“司空弟,夜了,明晚见。”
司空溯察觉自己失仪,缩手道:“好。”他扫了下琴,琴消失在案上,踏出楼阁后,就快步回去厢房。
望着夜间余光洒落在地板上,司空溯闭目时,还是想起玉华渊的诧异表情,他心内甜丝丝,又轻轻闻了下碰过玉华渊的手,有股淡淡旃檀味之余,还感到残留着法力气息。
三日后,正午的阳光稍微落下,二人在修道堂主殿练功。玉华渊盘坐在司空溯左方,举出手指指着他的太阳穴,合眼道:“开始吧。”
司空溯随着玉华渊的调息指点,渐入佳境,百会冒烟,人渐渐身陷白光境界。
白光世界,司空溯渐渐听到一阵鸟叫,他分辨得出是白光世界传来,而非千机岛上的雀鸟。当他走在白光世界,他渐渐见到自己。见到自己站立在白光世界,不久,一阵花瓣飞旋,花瓣旋风渐渐变出一个人来。
是玉华渊。
司空溯见到玉华渊,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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