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亚修,先别管赛哈依了!”切尔纳攥着拳站起来,“那些血族还是会杀了你的!即使克里夫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即使赛哈依坦白了他的计划……他们还是会杀你的!”
也许是因为疼痛和失血,亚修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切尔纳凑到床头捏住手铐,想掰开拷环或者扯断链条,他试了好几次,竟然完全无法伤其分毫,手铐和链条大概都是特制的,既然它属于血族,就必须承受得住血族的力道,不然它在这里还能发挥什么作用?
“切尔纳,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亚修想伸手摸摸切尔纳的头发,安抚他一下,却苦于没有能动弹的手。
“他们还是想杀你!”切尔纳暂时放开手铐,特殊的坚固材料在他的指腹和掌心留下了难得一见的瘀伤,他并不打算放弃,只想先休息片刻,等会儿再想办法继续,“你肯定也感觉到了,克里夫很重视他的领地和……所谓的‘领民’。现在你杀了他六个同胞,对这里的血族来说,处死你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就算这不是你的主意又怎样?就算你是被人施了法又能怎样?他们找不到施法者,还是只能用你的死来结束这件事;或者……哪怕这真是赛哈依干的,难道克里夫会处决他吗?根本不可能!要我说,克里夫根本就不把他当人看,没人会‘处罚’一件属于自己的贵重物品!”
如果不是因为头脑发懵,亚修也早该想到这一点,现在由切尔纳说了出来,他才猛然发觉。是的,血族们不可能容忍白白失去六个同胞,他们总得找一个罪人来终结这件事。如果不能惩罚持刀的人,那他们就只能毁掉痛下杀手的刀。
“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切尔纳喃喃着,“但这个该死的手铐怎么办……”他灵机一动,掏出亚修专门留给他的枪,盯着手铐的链子,一脸纠结。
“别!”亚修立刻阻止他,“万一打不断它,子弹会崩开的!”
“崩开了会怎么样?”
“以后我再教你会怎样……总之很危险!”
这时,有人敲了三下门:“你们冷静一点,”是克里夫,“我可以进来吗?”
切尔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上,克里夫完全可以直接走进来。
克里夫继续在门外说:“切尔纳先生,你太激动了。你怎么会如此低估同族的听觉灵敏度?以刚才你说话的音量,难道你认为我们听不见吗?这甚至都算不上偷听。”
切尔纳仍然不吭声,只是默默把枪暂时插进了裤兜里,以方便随时取用。亚修叹了口气,高声问:“所以,克里夫,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_
“我还没想好。但我保证,我并不想杀你,”克里夫说,“不瞒你说,我的同胞们确实很想杀了你泄愤,包括性格最温和的凯特也是。我已经说服了他们,虽然我们仍然有处决你的可能性,但至少今天这不会发生……既然施法的不是赛哈依,那我们就必须找到那个施法者,找到他之后,我们就不会再为难你。”
亚修冷笑了一下。克里夫的话听起来冷静公正,却透着令人发笑的诡异逻辑:如果这事是赛哈依干的,他们就要把亚修当做罪魁处死,如果不是赛哈依干的,亚修反而可以被饶恕。
“我可以进来了吗?”克里夫又问,“布雷恩先生,凯特会为你打开手铐的。刚才你阻止得对,这手铐是特殊合金制成的,子弹真的打不裂。”
“好。那多谢了。”
克里夫用手杖缓缓推开门,凯特和他并肩走进来,赛哈依跟在他身后,收敛起笑容,默默地望着切尔纳。
亚修坐起来,看向克里夫,之前那种产生杀戮的冲动暂时并未出现,他暗自庆幸,如果这是魔法所致,也许法术的持续时间已经结束了。凯特真的为亚修打开了手铐,这过程中,切尔纳一直紧紧护在亚修身边,紧张地看着血族的一举一动,凯特被他盯得特别紧张,取下手铐后就快步回到了克里夫身边。
克里夫侧身,让赛哈依走上前来:“亲爱的,现在你可以为布雷恩先生检查了。”
突然,切尔纳脑中回响起赛哈依刚才的回答……克里夫问的是:你是否对亚修·布雷恩施法了?赛哈依笃定地回答:我没有。
赛哈走到切尔纳身边,伸出手,刚要触摸亚修,切尔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魔女轻笑:“怎么,你怕我当着你的面伤害他吗?我敢吗?”
切尔纳没有放开手,反而握得越来越紧:“让米尤引起那场爆炸时,你就在我面前。你都可以当着我的面伤害那么多人。”
“现在的我没有那种机会了,”赛哈依挣扎了一下,他当然睁不开,“你到底让不让我帮他检查?”
亚修听着这些,暂时无力插话,可能是因为失血再加上急于起身,他突然有些眩晕。于是他静静闭上眼,想撑过这阵不适。
切尔纳继续问:“最近你有没有对别人用过法术?”
赛哈依没有立刻回答,顿了顿才说:“我是魔女,是焚灵之民,你竟然问我有没有对别人用过法术?你怎么不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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