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修嘴角隐约抽了一下:“不用,谢谢。”
“可是……”切尔纳就跟在他身后,语气并十分认真,并非说笑,“在我不能动的时候你会抱着我走,那么我能动的时候,当然应该帮你……”
“不用,谢谢,”亚修重复了一次,“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我会说的。比如等一会儿进到建筑内后,如果你看到可疑目标,先不要攻击,得到我的指示再行动。”
“好的。不过,为什么?”
“你指哪方面的为什么?”
“为什么……先不要攻击?我能分辨出活人和不死生物,所以人类必然不是‘可疑目标’,而如果是不死生物……我们不是来处决它们的吗?”
亚修说:“你应该听到罗素的话了,有一位战死的驱魔师可能出现过,我们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切尔纳沉默了一两秒,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可他肯定已经不是人类了,是危险的生物,亵渎之物。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直接处决吗?”
亚修当然能听出这句话里的不对劲。切尔纳跟在他身后,像过去一样低着头,面无表情。
“切尔纳……”他们已经来到建筑物正门前,亚修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谈这个,“你的行动时间有限,现在我们优先处理眼前的事。如果你有什么疑问,我们改天好好谈。”
“……好的。”
身后传来切尔纳轻柔的声音。亚修推了一下门,门被反锁着,他问切尔纳:“进这种地方,不需要人邀请你吧?”
“不需要,大概这算是无主之地吧。我没感觉到制约。”
“好。对了,你有哪种变形的能力?”
“什么意思?”
“血族都有强弱不等的天生类法术能力,有些可以雾化,也有些能变成小鼠或蝙蝠,你是哪一类?”
切尔纳走到门前:“两种我都可以。”
“都可以?”亚修暗暗吃惊,据他所知,血族通常都只拥有一种天生能力,甚至,能化形的那类每个人只能变成固定的一种小动物,想换个样子都做不到……而切尔纳竟然能使用两种能力?
“正常血族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切尔纳说,“但血秘偶就是这样的。我的天生能力应该是化形,而雾化能力则是巫师用法术植入的。不过,也许巫师觉得血秘偶需要制约,所以我这方面的能力必须被主人要求才能启用,我没法自己启动。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先进去,从里面打开门。门背后似乎是金属栓锁,没法撬开。”
切尔纳点点头。接下来,他消散为一阵薄雾,从门的缝隙慢慢涌进建筑内。血族的雾化是一种魔法能力,非常方便,连自身持有的物品都可以随着身体一起暂时雾化、再一起恢复原状,大概唯一缺点就是他们雾化后的移动速度会非常缓慢。
几秒后,室内传来移动重物的声音,看来不仅是门被反锁了,门里还被堆了不少东西。这里果然不正常。
听着切尔纳挪动物品事的脚步声,亚修脑子里冒出个有些滑稽的念头:切尔纳能雾化,也能化形,那么他能化形成什么东西?
化形系的血族通常能变成小鼠、蝙蝠、蛇,甚至黑猫等等,而切尔纳的淡金色头发近乎银白,肤色也非常苍白,身为血秘偶,他的眼睛永远保持血红色……倒挺像小白鼠或者兔子的,当然这只是随便想想而已,血族化形后的样子和其人类外貌毫无关联。
很快,切尔纳打开了门,亚修走进去后按亮了一枚小灯,将它像胸章一样夹在夹克口袋上。抵住门的是一根巨大的横栓,还有两张沙发和衣柜,柜子里堆满了杂物,大概是用来压重的。除此外,门内还堆放着各种床架、桌椅、大小橱柜……看来,有人把废弃福利院里遗留的大部分旧家具堆在了这里,还有些用来顶住窗子—— 一层的窗户内侧都被钉了厚木板,还压着高衣柜。不管是谁做的,他大概近期才做完这些事,因为资料照片里的一层窗户还没有被封上。
建筑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响动,如果这里寄居着幽灵或其他什么东西,恐怕它们已经注意到闯入者了,毕竟切尔纳挪动杂物时发出了不小的噪音。
他们从一层东端开始搜索,查看完一侧的所有房间后,再搜查另一侧,返回大厅搜索另一端。一层的房间似乎曾属于老年病患,屋里有轮椅、拐杖,还有的房间摆着已经损坏的呼吸机,亚修不知道当年是否连不能自理的老人也被转化了,他们的身体多半经受不住转化时的痛苦……也许会有人勉强撑过去,然后他们就会被闯入的猎人砍掉脑袋。
二层属于普通成年病患,中间的大厅是他们的活动室,有棋牌案、足球桌游、报刊架和老式点唱机。土黄色的地毯被血液染黑,一些翻倒的家具上留着利爪留下的痕迹。西端的某些房间里还留着些衣服甚至化妆品,东西显然属于成人,但墙壁上却贴着童趣十足的蜡笔涂鸦,也许是他们的孩子送来的,或是他们的心智永远停留于童年。
“亚修。”走过几间屋子后,切尔纳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
“这里不对劲。”
“哪方面?”
切尔纳半侧过身,指向西端尽头的墙壁:“从大厅走到尽头最后一间房间,你的心跳大约是总共三百多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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