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掰开他的手,冷冷道,“在我眼里还是工作更重要。”
王修手一下僵了,许鹤没怎么用力就推开了他,关门离开。
夜晚的风格外冷,许鹤走的匆忙,什么都没带,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够他住一晚的宾馆,但是遗憾的是他没带身份证。
回家会被他爸妈问怎么突然回来了?去张楠生那里会被王修逮到,许鹤用一百多块钱打了个的,去他爷爷奶奶家。
他爷爷奶奶现在住在乡下养老,宅子很大,住他一个不成问题。
许鹤半夜回去,惊动了二老,大晚上起来前前后后的给他忙活,许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爷爷奶奶先去睡吧,不用管我,也别告诉我爸妈,我来这里没告诉爸妈,怕他们担心。”
许鹤解释道,“其实我就是想你们了,想吃奶奶做的水饺,所以过来看看。”
他这个借口找的好,二老心花怒放,大过年的,对于老人来说,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儿孙回家看看他们。
“想吃我做的水饺还不简单,以后经常回来,奶奶天天给你做。”他奶奶七八十岁了,还精神的很,披着衣服拉着老头子要去厨房给许鹤包饺子。
家里自己手工擀的面,手工包的饺子,可香可香,许鹤想到那个滋味,想吃,又不忍心让二老这么晚折腾,哄着拉着也把人推上了楼。
二老一边夸赞孙子真懂事,一边开开心心去睡了。
许鹤也终于安静了会儿,躺在二老的隔壁睡。
他爷爷奶奶有六个孙子,许鹤是第三个,本应该最不受宠,但是六个孙子里数他长的最好看,又是最懂事的那个,爷爷奶奶自然疼他。
小时候许鹤想出去玩了,就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让爷爷奶奶过来,或者接他去乡下,在乡下爷爷奶奶可宠他了,不让他弹钢琴,拉小提琴。
许鹤小脸一委屈,立马全依着他,可以说爷爷奶奶算是他的后盾,连他爸都拿爷爷奶奶没办法。
他也喜欢待在爷爷奶奶家,只是长大后知道不能那么任性,渐渐回来的次数也少了,他爷爷奶奶每年都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一年能问好几十遍。
许鹤躺在床上,打开窗户朝外看去,农村的月亮没有白云遮挡,又白又亮,他在城市里待的久了,都快忘了月亮什么样?
也就上辈子每天看,每天看,都快看腻了。
许鹤突然想瞧瞧上辈子的那个院子,他在那里躺了三年,闻的三年的花香,嘴里喝着花茶,心里一片平静。
城市的生活太压抑,快餐一样,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去,每天都感觉睡不好,吃不好,压力大。
一颗心也越来越沉,总担心会突然碰到无理取闹的人,吵你骂你,或者出门发生意外。
每天上班,上学,回家,三点一线,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
“你活着这么累是为了什么?”
“不如死了算了。”
“看,又有人说风凉话。”
“他们说你是被包养的,说你是穷光蛋,欠了这么多钱,要是他们早就去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
“你听到了吧?刚刚那两个人说男朋友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出来打工?”
“他们觉得你当小白脸才是正道。”
“你想像王修的父亲一样,当个上门女婿小白脸吗?”
“王修说他最讨厌他父亲,你要是这么做了,他也会讨厌你。”
“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你要是真的做了,他指不定怎么看你呢。”
“没有了豪门背景,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你连自己做个饭都不会。”
“你看看你这么废,为什么还活着?”
“死了多轻松,死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多轻松?”
“为什么你还要坚持,为什么你还不死?”
因为不能死啊,如果死了,爸妈怎么办?如果死了,王修怎么办?
王修那么依赖他,说不定会跟他一起死,所以他不能死。
他一直在跟抑郁症做抗争,但是得了这病之后思想大多数都控制不住,经常突然而然发作。
也许看到某样东西,毫无预兆流下泪来,也许吃着吃着,突然想拿刀试试流血的滋味。
刀切在手腕上的时候,那种爽快感,仿佛所有压力都将离去,跟他毫无瓜葛,他可以轻轻松松的走,不留半点遗憾。
但是每次那刀还没落下,都会突然止住。
因为他不放心王修,不放心父母,如果真的要死,也要处理好他们的事之后才能死。
许鹤开始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还完债再死,但是发现时间太久,他等不了,没有耐心等,心里恐慌不安,无故焦虑。
仿佛不死,他就会这么一直悬着一样,就像囚场的死徒,知道自己要死,头顶的刀也随时会落下,他在等着结果的那一刻,结果那刀跟逗他玩似的,迟迟不落下。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煎熬。
许鹤等不了了,放弃了还完债再死的想法,那么唯一剩下的牵挂就是王修,只要安排好了王修,他就可以一身轻松的走,没有半点压力。
他在说出分手的时候其实浑身都在颤抖,有解放,也有难过,只是王修情绪波动太大,没注意到他而已。
许鹤一直记得,那天他说约王修出去吃饭,王修那得了宝的表情,结果许鹤约他出来并不是为了吃饭,单纯是来分手。
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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