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伸手捏了一下冷血的肩头,正好捏在伤口上,冷血禁不住嘴角一抽,萧峰便笑了:“这还是小伤?”
“职责所在,三位师兄都在外追缉凶徒,我一个人留在京城养伤,不妥。”
萧峰奇道:“这追缉凶徒,还要比来比去?”
冷血不答话,萧峰又道:“你倒说说,这养伤是在情理之中,有什么不妥的?身体不好,你拿什么追缉凶徒?到时候别凶徒没追到,倒把自己折进去了!逞强也不是你这般逞法!”
冷血还是沉默,萧峰又急又气,心想真没见过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家伙!
小孩就是任性啊!
萧峰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冷血的额头,手感颇好。
冷血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十分不解。
可他觉得挺好玩的,又戳戳冷血的脸颊,咦,软软的,看起来瘦削硬净,实际上还有点肉,戳起来挺舒服。
要是自己再早生几年,在适当的年纪成亲生子,孩子也应该与冷血差不多大了吧。抛开曾经的纷扰,萧峰忽然有种想成家立业定下来的心思,可转念又想到了阿朱,不由得在心头叹了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冷血忽然捉住萧峰的手。
萧峰笑了笑:“别跟大哥计较,不就是摸了一下脸吗?大哥让你摸回来。”
说着还把半张脸凑了过去,冷血目光复杂地看着萧峰,却没有松手。
萧峰挣了挣,没挣脱,便也罢了。
“你说过,要与我同生共死,这是真的吗?”
萧峰道:“那当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冷血道:“不后悔?”
萧峰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与你,早就相见恨晚了!”
冷血嗯了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萧峰觉得冷血怪怪的,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心大,只当是错觉。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认了兄弟,就不可能反悔!
“行了。咱们睡吧,我有些困了。”萧峰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冷血忽然凑过去,捏住他鼻头一拧,萧峰睁眼,“你干嘛?”
冷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萧峰却感觉到那双深黑的眼睛里,像是带着笑意,一点也不冷血。
“我们现在就结拜,生要同寝,死要同穴。”
萧峰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我们又不是夫妻,什么生同寝死同穴?”
“我们现在就睡在同一张床上,若是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也是死在同一个地方。”
这样说来,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萧峰点头:“你说得都对,不过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冷血道:“我不觉得怪。”
“哦,那就是我多想了。”
“你多想了什么?”
萧峰摇头:“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萧峰实在困得慌,眼看就要沉沉睡去。
冷血推了一下萧峰,萧峰乍醒:“怎么了?”
“当初我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报答?”
萧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日后有何差遣,直说便是,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我一定做到。”
冷血嘟囔了一句,萧峰没听清,却还是嗯了一声。
次日萧峰醒来,浑浑噩噩想起昨晚的情形,好像他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要问个清楚,却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见,连被褥都是凉的。
桌子上留了一封书信,用茶壶压着,薄薄的一张纸,展开一看,起笔便是萧兄二字。
大意是有件案子颇为艰难,昨天他一回神侯府诸葛先生便让他去助他二师兄铁手,他耽搁一夜,凌晨已出发,几日便回。
落款冷血。
萧峰拿着这封龙飞凤舞的留书,简直苦笑不得。
这小子,就是个拼命三郎!不知道病痛为何物!
萧峰留在客栈,无事可做,每日到京城各处走走,听了不少关于四大名捕的传说。
那四人,其首为无情,心思缜密少年老成,身体孱弱双腿俱废,有一顶布满精妙机关的轿子,和金银铜铁四剑童子,擅长暗器,手法天下无双,又习得一身不需要内力就能施展的轻功。因从小被诸葛先生收养,所以在六扇门辈分最高,年纪却不过二十二岁。
其次便是铁手,三十出头,人如其名有一双犹如铜墙铁壁的铁手,内力深厚,擅长掌法,为人温和,长相却跟普通人差不多,十分平易近人。萧峰初听闻这人的武功与事迹,就很想与之切磋一二。
第三便是追命,年纪最大,在拜入诸葛先生门下之前就已在江湖成名,嗜酒如命,腿快如风,轻功踏雪无痕,没人能逃得过他的脚下,所以江湖人称追命。
最后一个便是冷血了,年纪最小,入门最晚,却是最拼的一个,性格坚忍,沉默寡言。于武功上琢磨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的剑快而凌厉,没有剑招,只攻不守,所以受伤最多。
萧峰这几日在京城各处听到的传闻,莫不都说那人年纪轻轻便干掉了哪个哪个大人物,又或者是受了如何重的伤竟然奇迹般痊愈了。
他越听越觉得心疼,有一次还与人争辩起来,最后被人骂神经病。可他实在不知道那人在何处,没来由生出一种担忧又思念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就该跟着去,把人牢牢看着。以他的武功,护冷血一个,应该是绰绰有余。
这日傍晚,他从街上回来,已经相熟的店小二连忙招呼道:“客官,你可算回来了,有位大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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