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佛教自诩为拯救东土的救世主,把道教天庭放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喧宾夺主。
“造恶因,承恶果。”我低声说,“既然造下了罪业,那么无论堕入有名还是阿鼻,不也是活该吗?难道那些人的满身罪恶,念几卷经文就可以消泯了?”
“谁人能无过?”如来问道,“若是弃恶向善,也算是一桩功德。”
“弃恶向善,那之前那些被恶欺凌的受害者又有何辜?眼看着害他们的人不仅得不到惩罚,反而有了新造化?”我问。
“若一心向佛,自有一颗宽恕之心。”如来说道,“我以为这些年你已有所了悟,不想却比之前更加不逊。”
我被这个评价弄得一愣。
不逊?我?
难道我不认可这个说法就是不逊?可不是一切事情都是值得被原谅的,伤害已经造成,难道要因为施害者或真或假的醒悟就必须要选择原谅,否则就是没有宽恕之心吗?
选择原谅的人固然有一颗宽容之心,但拒绝原谅的人就该受到指责吗?
我摇头,“这不对。信徒虔心信仰,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片自在,而不是成为神佛手中的玩具,身不由己。”
“既已诚心信仰,便无自私,将身家性命身外之物一同托付了。”如来道,“只有心思不纯者,才会在乎这些。”
“所以,为了神佛的功德,虔诚信仰者可从容赴死,心思不纯者死有余辜吗?”我想到了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那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神佛不理的信徒,“自私的到底是谁?”
“是你太过功利,只看眼前。”如来看我的目光仿佛我多么的不可救药,“今世修行,来生福报,凡人性命于我等不过蜉蝣朝生夕死,灵魂不变,何必计较一时。”
什么是三观冲突,这就是三观冲突。我说今世,他说来生,只要我今世好好活着,我管什么来生,一碗孟婆汤喝下,谁还认识谁?
然而这话我却不能对如来说,他站的太高,看到的又太远,如果我处于他那个位置,我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也这么想。或者说,如果我真的继承了金蝉子的记忆,大约也会赞成。
这个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逝,接着就被我拍飞。
金蝉子如果真的这样想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发生了。他早就做出了选择,自然也知道自己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这就是他最后的答案。
“敢问佛祖,当年金蝉子被贬下凡,到底所为何事?”在如来的目光下,我很难保持沉默,只能转移话题。
“你不记得?”如来问我。
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我只记得我是金蝉子,因为怠慢佛法被贬。这都是其他认识金蝉子的人告诉我的,可是,这其中是否还有内情?”
“你的确怠慢了佛法,又冥顽不灵,因此我才要你下界修行。”如来说道,“前九世的时候你虽无记忆却一心向佛,我本以为到了第十世不会有所差错,你定然能够功德圆满,不负先前的磨难。结果只少看了几眼,居然变得比曾经的金蝉子更加执拗。”
“金蝉子当初到底悟出了什么?”我索性直接问道。
“你不记得。”这次,如来的声音不仅带着肯定,还有一份无奈,“你不记得,却依然没变,难道这真的是天意?”
我听的莫名其妙。
如来带我进入一座宝塔,一步步走到最顶层,他指着一排被封死的箱子,对我说,“这些就是金蝉子所悟。”
我看了如来一眼,见他没反对,就打开了箱子,以一种开宝箱的激动心情,翻阅着里面不知道被封存了多久的纸张。
金蝉子在佛法上的造诣不知道比我高了多少,等我全都看完的时候,外面的日月不知道已经轮换了几回,只有如来一直在一边。
“你作何想?”如来问我。
“后面的经文有些乱,也有几处自相矛盾的地方。”我心中疑惑,“只有这些吗?这其中并无破格之处,佛法宽容,我也见过独成一派者,为什么到了金蝉子这里就如此苛刻?”
“弟子学有所成,我自然喜悦,可若是……”
我听如来讲了又一段故事。
如来真的不介意弟子出门立户,他门下弟子在外有道场的又不是一个两个,如果能遍地开花使周围信众一心向佛,那当然最好不过。所以,当初金蝉子若有所得的时候,如来又岂会不高兴?虽然这所得是金蝉子被迫修闭口禅的时候领悟的,但又有什么关系?
我却觉得,你要一个话痨的人强制闭口,人道不人道另说,但那人压抑久了,有话不能说,在心里没准就变异了。
如来有慧眼,能掐算,一时没忍住,就算了算自己那个虽然啰嗦没进取心却聪慧的二弟子未来成就如何。可惜结果却和他想的完全不同,金蝉子会成佛,然而如来却透过成佛的金蝉子看到了一个让他无法释怀的未来。
灵山不在,神佛寂灭。
“我觉得这和金蝉子无关。”我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既然灵山和众位神佛都不见,金蝉子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他的确没有独善其身,可结果已经造成。”如来说道,“我追本溯源,才做出一二推测,这一切根本居然和金蝉子所悟有着丝缕关系。”
我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经文,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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