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慕容麟将脑袋重重磕在小可足浑脚下那一方地上,抬头时总算开口道:“母亲。”
“母后,吴王真的反了吗?”慕容冲被可足浑紧紧抱在怀里,感到浑身的不舒爽,动了动身子伸手推一推她又问了一遍:“当真反了吗?”
可足浑松开他,又顺着他的鬓角摸了摸,说:“贺麟不是都与你说了吗?”
说起慕容麟,慕容冲不由低头抿了唇齿道:“贺麟真是可怜……”
“谁不可怜?”可足浑蹙眉,仿佛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回道:“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可怜人,你总不能挨个的去可怜吧?”
慕容冲烟目流转,坐起身来笑嘻嘻地凑到可足浑身边替她揉了揉肩膀道:“只是……这跟贺麟实在没什么关系啊,一边是君,一边是父……再说,他不是悔改了吗?若没了他,儿臣怎么会猜到吴王是要谋反的?”
可足浑睃了他一眼,虽不应他的话,却也暗自弯了唇。
“母后。”慕容冲语气恳切:“就当做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行吗?”
“行行行。”可足浑总算忍不住笑出来,从自己肩膀上摘下慕容冲两只小手按在怀里:“我的凤皇儿向我请求的事,我什么时候不答应了?”
范阳。
“啪。”
慕容令被慕容垂一掌打得偏过脸去,鲜红的掌印自脸上现出来,他咬紧牙关,将脸重新正了过来,低头道:“父王息怒。”
“啪。”
又一掌向另一侧扇去,慕容令嘴角流出鲜血,却依旧不喊疼不求饶,只再将脸正过来。旁边段元妃小心翼翼地拉扯一下慕容垂的袖子,轻声道:“大王……”
慕容垂不言语,只板正面目向慕容令问道:“可知我为何打你?”
“孩儿知道。”慕容令恭敬答道。
“为何?”
“……”
慕容垂吸了一口气,声音大了一些:“错信小人,终为小人所害,该不该打?”
慕容令抬起头来开口辩解道:“父王,贺麟他不是……”
“啪!”
这一掌最重,打得慕容令坐立不稳,倒伏在地,这下周围的慕容农和慕容隆都急了,上前来欲将慕容令扶起,慕容令撒开他们的手,自行坐了回去,面对慕容垂大声道:“回父王,该打!”
慕容垂总算站了起来。
“大王……”
“什么事?”慕容垂不耐地吼了一句,吓得那通报的人腿一软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说:“太傅……太傅派的人已经追来了……是……是西平公……”
慕容垂闭了闭眼,倏忽慕容令从地上站了起来,向他拱手道:“父王请携庶母与弟弟先行,由孩儿断后!”
“停!”西平公慕容强抬起手,身后一众骑兵勒马止步,静静等待他的命令。慕容强虚了眼眸向前看去,只看到慕容令一人跨坐在马上,背上悬着弓箭、手中拿着长矛,甲胄加身,他轻呼一声向前几步,竟吓得慕容强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下马儿却了几步。
“吴王何在?”慕容强好容易拉住了马,抬头大声对着慕容令问话道。
慕容令不答,反大声回问道:“太傅何在?”
慕容强一时无话,吞咽一声才说:“太傅命我等请吴王回去。”
“吴王忠心耿耿,只听陛下的命令。”慕容令话中略带讽意。
慕容强犹豫片刻,清咳两声壮嗓,而后道:“太傅的命令即是陛下的旨意。”
慕容令嗤笑一声,将手上长矛一横,惹得慕容强的马儿又是长鸣一声欲掉头跑走,慕容强拽紧缰绳,好一会儿才稳住。慕容令又笑,大声道:“太傅祸国乱政,无人不晓!”
“慕容令放肆!”慕容强大呵:“吴王谋反,太傅未令我等于此诛其党羽,已算恩德!”
“西平公更是放肆!你一口一个太傅,可有把陛下放在眼里?”慕容令气势不弱:“,吴王在前线杀敌破阵,于枋头大败桓温,回国竟为太傅所逼无以立身,吴王不忍骨肉残杀,退而求自保,敢问如何算是谋反?”
慕容强所帅军中大多是曾随慕容垂在枋头征战过的,此刻一听这话都面面相觑,间或窃窃私语,都用余光悄悄打量着慕容强的动作。
慕容强只觉背后一寒,他也不是不知道慕容评与慕容垂之间的嫌隙故事,不过是迫于上面的压力而已,此刻身后皆是偏向吴王的议论,他倒也恰好找到了借口。
慕容令仍旧高抬下颔站在不远处,只看见慕容强松了缰绳,双手于身前一抱道:“我曾随吴王征战,吴王为人,我怎会不知?不过为将者无奈而已,今日军至范阳,未曾寻到吴王足迹,实是我之无能,将回都复命,自领罪责。”
慕容令松了一口气,同时眼中闪出感激与钦佩之情,也向着他回抱拳道:“将军大义,吴王定当铭记于心!”
段元妃将脑袋抵着慕容垂的肩膀,依偎在他身上半睁着一双美目,慕容垂任她依靠,望向远处,良久二人无语。
等了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响起,慕容垂站起身来,果然是慕容令回来了。
慕容令勒缰下马,向慕容垂跪道:“父王,西平公已退。”
慕容垂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左右对着长子看了看,手伸出来到他面上,犹豫片刻还是落到了肩上:“未有受伤?”
“回父王,西平公大义,自退而去,儿未与其交战。”慕容令说。
慕容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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