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酒量你还不清楚啊?开这个怎么会出事……”
赵远阳执拗地盯着他,抓住他的手臂,“我说不行就不行,给我下来。”
魏海看他几秒,拗不过,“好吧好吧,我不骑了,安全第一是吧……你跟你那哥学的吧……”
以前的赵远阳,可不是这样的,他比魏海还疯。
魏海能骑机车把自己摔骨折,他就能开车撞桥,再翻下海。
比起以前,现在的他变化太大了,像是惜命。
魏海听从地跟他上了薛问的车,薛问坐前面副驾驶,陈雪庭和他俩挤后座。
悍马高大充足的内部空间,一时有些拥挤了。
赵远阳坐在靠门的位置,前面开车的是店里的小哥,而薛问约莫是喝多了,一直在胡说八道些辛酸往事,还叫陈雪庭弟妹。
还跟她说魏海的糗事。
魏海抓过一个抱枕就砸他脑袋上,“操,别瞎几把说。”
他跟这女朋友,还没到那个地步。
可薛问还是喋喋不休个不停,“魏海啊魏海,你这女朋友……找的,真好,我要给你二哥打电话,我手机……手机呢,我得跟他打报告……手机……哦,我摸到了……”他一面打着酒嗝,一面要拨电话,魏海却一把把他手机夺了过来。
“打报告”三个字,让魏海脸色发黑,等他拿到薛问手机,看见他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脸更是黑得滴血。
他盯着发蓝光的手机屏幕,摁了下那个号码。
结果接通后,那面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喂”,魏海就“啪”地给他挂断了。
他开始觉得远阳之前给他说的那些,是真的了。
薛问迷茫地看他,“你怎么了啊,手机还给我……手机,你二哥是对你真好,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魏海冷着面孔,伸长手臂,把车窗摇下来,干脆利落地就把他手机给丢了出去。
还爆了句粗。
薛问哎哟了一声,拍着大腿,“才买的!才买的祖宗!”
这里已经快靠近海边了,窗户一开,坐在车窗旁边的赵远阳就闻到了远处吹来的海风。
咸腥味的海风,让他整个都僵硬了。
——他怎么给忘了。
他还隐约听见了海浪的声音,刺骨的海风,加上浪扑在礁石上的声音,让他突然就喊道:“停车!”
还在生着气的魏海,一转头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几乎有些不正常的远阳。
车倏地停下来,赵远阳快速打开车门,一些非常糟糕、非常恐怖的回忆随着海风的气味侵袭了他的大脑。
这三个多月来,实在是过得太过安逸了,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他也没想到,光是海浪的声音和海风的味道就让他这么不适,可想而知死亡的阴影对他影响有多么大。
魏海跟着他下车,“怎么了远阳?”他扶住像是要被狂风吹得歪倒过去的赵远阳,“我们马上就到了。”
赵远阳脸色非常难看,苍白不见血色,“你们去,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魏海更担忧了,说话都开始打结:“怎么、怎么就不高兴了啊?这外面这么冷,你先、先回车上吧。”
这条路,正好就靠着海边的,已经可以望见夜色下海面深黑色的轮廓了。
他们耽搁了一会儿,所以这路上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黑漆漆的公路上,只有两盏车灯投射的长长的黄色的光芒。
赵远阳说什么也不愿再前进一步了,更是直接蹲下身,手捂住耳朵,“四海,我不舒服……你们先走,我让我哥来接我,”他打电话前,先看了眼时间,“这马上十二点了,你们要错过放烟花了,别管我。”
黑夜里,海的威胁比白天更大、更吓人。
赵远阳已经开始觉得头晕了,他滴酒未沾,却仿佛要昏迷过去般,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勉强坚持着打电话,低头盯着柏油公路,电话接通那刻,那头的声音让赵远阳找到了一丝安全感,觉得可以站稳了。
“哥,我不舒服,你来接我好吗?”他声音轻得可以被风吹跑。
霍戎一句废话也没有:“等着我,别挂电话。”
陈雪庭也下了车,那海风简直要把她吹倒一般,长长的黑发扬起来,她走得有些寸步难行,“魏海,他怎么了?”
魏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拿他没辙,干脆陪着他蹲下来,“你们先走,我陪远阳等他哥过来。”
“上车等吧,蹲着算怎么回事。”她冷得不行了,抱着手臂。
赵远阳连挪动脚步都困难,更别说站起来了。
他提不起半点力气,脑子里不断冒出海水的形态、味道。深蓝色的海水一点点地侵蚀他,他感觉自己要失去意识了般,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只能单手蒙着耳朵,单手捏着手机,让手机密不透风地贴着整个耳朵。
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两道强光。
那光亮非常刺目,又非常耀眼,切且接近的非常快,伴随着汽车引擎声。
赵远阳勉强地抬头,耳边的电话里,霍戎的声音还没断:“阳阳,说话。”
他嗯了一声,“哥……”
霍戎下了车,抱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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