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
他伸出手去摸夙乾的额头,发现手心下的脸快烫伤他的手。
难怪夙乾一点都没感觉到冷,要不是凤南曳此刻用被温暖起来的手去摸,他肯定也察觉不出来。
“发烧?”夙乾转头,说:“可是我没有感觉。”
凤南曳两手捧着他的脸,朝自己脸上贴去,一股滚烫的感觉袭来,他焦急地看着夙乾:“怎么会这样?你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吗?”
夙乾摇摇头:“没有,我没感觉。”他想了下,其实是有的,但是不能说。
他现在看着凤南曳,很想要一口咬上那正对着自己的脖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他发现已经隐隐有发黑的迹象了。
希望能多撑一刻。夙乾心想,现在太冷了,要是他现在变成活死人的话,就不能再给小少爷取暖了。
凤南曳以为夙乾就是刚才在外面冻感冒了,急忙下床要去给他找药。脚刚落地,房门就被敲响。
高盛站在门口,脸色比外面的夜空还要黑:“降温了。”
他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温度计,上面显示着现在房间温度,零下二十度。
数字还在继续往上加,但前面那个负号,一直没变过。
第16章 第16章
十分钟后,所有人再一次聚集到了一起。
他们将整个酒店里所有的棉被都抱到了二楼的餐厅里,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圈。
圆圈中间有十来个大的火盆,燃烧着他们从地下室里搬出来的煤。索幸这间酒店的煤库存还比较多,照现在这个降温速度来看,加上刚才转移到酒店的那些汽油,撑过今晚是没有问题的。
但如果这场大降温要持续几天的话,那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到汽油和煤烧完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
窗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了冰,刚才还漆黑一片的视线,变成了刺眼的白。
大家伙儿三三两两抱在一起,围着厚实的大棉被,坐在烧得正旺的火盆边取暖。
在他们刚来到餐厅时,整间酒店的电全断了,水龙头里的水也早就被冻住无法流淌,就这么突然一下子,这间酒店变成了一座孤岛。
没水,没电,在这冰天雪地里,只有这一幢小房子,好像已经被世界遗忘。
夙乾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两双大棉手套,给凤南曳和自己戴了起来。两人挤在一床厚厚的棉被里,他坐在凤南曳身后,环抱住他,将自己的体温一刻不停地传递给他。
凤南曳担心夙乾的身体,让他吃了退烧药后想让他睡一会儿,但夙乾又怕凤南曳会发现他的手指甲,就将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脑袋埋进凤南曳的颈窝:“就想这么抱着你。”
凤南曳被这略微有些沙哑,并且还带着一点几不可闻的撒娇弄得心痒痒的。夙乾的头发来回地在他颈边扫,他试图转身,却挣脱不开身后人的双臂。
无奈之下只好摸摸他的发,歪着头在上面蹭了蹭,说:“那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马上跟我说。”
夙乾把凤南曳的手抓回了被子里:“好。”
呼吸间全是小少爷清爽干净的味道,夙乾忽然就觉得鼻头微微泛酸,磨蹭了一会儿后就着在凤南曳的脖子上轻轻吸了吸。
嘬着那层薄薄的皮,细细地磨了会儿牙,没舍得咬下去。
凤南曳被夙乾的动作撩动得有些气血上涌,他没想到夙乾生病了居然是这样子,感觉像个孩子一样,逮着什么就咬。
不过好在现在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头抵着头,肩并着肩的不在少数,自然也没有人特意留意他们。
凤南曳咧着嘴无奈地笑道:“别闹,快点睡觉。”
夙乾低叹一声,将怀中之人更紧地搂住后便不再动弹。
凤南曳睡不着,他很担心,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熬得过明天。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却又被困在了这里。真的是让人极度郁闷的事。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成千上万的厉鬼从地下爬出来一般,凄厉地咆哮着,房间的温度一直在降。
到现在,凌晨一点半,已经是零下三十六度了。
夙乾好像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并不重,但高热的气息一直喷洒在颈边还是会让凤南曳放心不下。
他脱下一只手套,小心地伸到外面,摸了摸夙乾的额头。还是很烫,但好在温度没有上升。算得上是坏消息当中的好消息了。
高盛从楼下上来,看到的就是凤南曳一脸担心的模样。他快步走到火堆边,低声问:“烧还没退吗?”
凤南曳点点头,望着火堆没说话。
“应该和你上次差不多,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在等等吧,明天应该会退的。”
高盛往火堆里又加了几块煤,火焰燃烧得更大了。凤南曳问:“外面情况如何?”
“很糟。”高盛皱着眉苦笑,整张脸看起来怪异无比:“百年难遇的大风暴,被我们赶上了。”
凤南曳垂下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这一个月以来,基本上是把极端天气都经历了个遍。我怕......”
高盛还没说完,立刻被凤南曳打断了:“高队长,你太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准备回家了。”
凤南曳的眼睛很明亮,在火光的倒映下更显得熠熠生辉。高盛看着他,突然就开始懊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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