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晨不解其意,看向萧景琰。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温敏儿是身着喜袍,死在轿中,”萧景琰给他解释,“那时候她最外面的这件嫁衣便是父皇亲赐,由江南织造局定制的
,镶嵌九九八十一道金线,称为金缕衣。我看这针织刺绣,恐怕这件衣服就是当年温敏儿遇刺时穿的那件金缕衣。而这衣服上的破口和污渍,就是当
年温敏儿被刺的位置和血渍。”
“原来如此,”蔺晨点头,“那么温敏儿死后,这件嫁衣如何处置了?”
“本来应该随温敏儿的棺椁一同下葬,但是破衣陪葬不合礼数,所以必须先补好,可这种工艺只有江南织造有,金陵找不到可以修复衣服的地方,然而
棺椁等着入土,又不能把衣服寄回江南织造修复,所以只得作罢,最后只是交给了温大人家里,随他们处置。”萧景琰道,“这种不祥之物,我本以为
早该烧掉了,谁会想到居然重新出现在这里……”
正说话间,王珏进了房来。他估计是刚刚教训好儿子,然后又赶紧来安慰亲家。
可是吴尚书正在气头上,哪里安抚得住。
“王大人,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你总不能叫我眼睁睁地把女儿留在一个闹鬼的山庄里吧。”
“放心,吴大人,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王珏说,转头对萧景琰道,“按靖王殿下的意思,我让手下将所有的宾客都留在山庄之中,没有靖王
殿下的允许不准下山。”
蔺晨又给吴琼芝号了一次脉,看她脉象平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便道:“吴小姐,能不能请你再把整件事情说一遍给我们听?”
吴琼芝似乎仍有些余悸,不想提起,只是一个劲地看吴大人。
吴大人朝她点点头,她便鼓足了勇气开口。
正如之前讲到的,吴琼芝把她在新房里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她讲到自己在新房里等得久了,饿得要命,便想要找点吃的,没想到却在背后看到一张鬼脸,吓得立刻就失去了知觉。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完
全不记得了。
“正是如此。”守在新房门口的两个王家护卫也印证了新娘的说法,“我们就是听到了新娘的惊呼,立刻打开了新房的门,却看到房中空无一人,新娘已
经不在里面了。新房的窗棂都是加固过的,从里从外都不能打开。房门口又有我们两个把守。除非新娘可以穿墙而出,不然不可能突然消失……”
两个护卫嗫嚅着,似乎有些不敢言语。
“怎么不说了?”蔺晨问。
“王大人说不可以胡乱说有鬼的事情。”他们忐忑道。
“如今查清事情真相才是第一要事,人便是人,鬼便是鬼,你们说就是了,”蔺晨把扇子往桌子上一拍,“王大人再大,还能大过靖王殿下不成,你们说
对不对。”
这人又来了,萧景琰想。狐假虎威……哦不是,借刀杀人。
有了蔺晨这番话,那两个护卫终于开了口:“就在那个时候,突然我们看到窗外有一张鬼面一闪而过,穿着一身喜服,我们一想,糟了,就和大家都在
传的那张血书里写的一样,那个温敏儿的冤魂附在新娘身上,怪不得穿墙出去了。于是我们立刻追了出去,却看见那个鬼新娘朝着碧波廊的方向去了
,后来……后来大家就都赶到了……”
“也不一定是鬼魂,”王珏说,“若是轻功高手,从碧波廊上落下山涧湖边而毫发无伤也能做到。”
“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尚书怒目而视,“你是说小女在装神弄鬼?我这个女儿养在深闺,从小只读诗书,从未习武。”
“两位大人息怒,”蔺晨道,“我刚刚给吴小姐号过脉,吴小姐的身体柔弱得很,不像是会武功。而且两位大人对轻功这个概念可能不是很了解,其实要
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而毫发无伤,普通的轻功根本不可能做到,必须是像我这样的高手才可以。武功之中最难练的不过两个,一是心法,二是轻功。
勇武之力,或可速成,轻功却是绝对不能速成的。以吴小姐这样的身体和年龄,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轻功的。”
好嘛,列战英想,解释还不忘了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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