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了话?”
李存誉所表露出来的情绪很是到位,那微皱眉头带着一些疑惑和怜惜,似乎把这场戏的秋刀演活了一般。言湃有些呆滞,毕竟她是第一次看到李存誉演戏,心里不禁感叹:这混世魔王,还真是演戏的好料子。回过神来,言湃这才匆忙地一笑,原本戏里设定的微微一笑倒变成了她的尴尬一笑。
不过,无伤大雅。
“卡——”
导演叫停。
因为配合现场录音而屏息的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高高举着的收音麦克风也缓缓地放了下来。“演得可以,手语学得难不难。”就像是出于自然,李存誉伸起手来揉了揉言湃的脑袋,眼神里满是宠溺。
“还好,不是很难。”言湃仰起脸笑了,对她做了个鬼脸。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导演杨玢坐在一边再看了一遍刚才的镜头,坐在凳子上自己沉思了一会儿,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部剧的打算是拍成电影,不过杨玢想着先放出一些预告片资料,以观众的态度取决这一部剧的性质。其实秋刀和初七的这些戏,个人感觉的话不是很特别,可是两位主演的cp感很强,希望能给这部剧带来更正面的效果。
“阿誉!小湃!来,过来一下。”
预告片的镜头只有几个,一个是刚相识的那一场戏,一个是秋刀送礼物给初七的镜头,还有一个则是秋刀吻了初七的一幕。镜头不多,后期需要大量的录音来代替没播出的一部分。杨玢最担心倒不是吻戏,因为那是秋刀在初七熟睡时候吻的,言湃不需要有任何的动作或者表情。但是秋刀送礼物给初七的那一段,说到了一些煽情的话,这需要言湃当场挤出眼泪。
“如果不行的话,可以用些风油精抹抹太阳穴,效果大致差不多。”杨玢拿着剧本正细细研究,回头看了一眼她们,“不过,我觉得还是现场酝酿情绪比较好,这样拍出来的戏会更自然。小湃,你要把自己代入为初七,你要想着,你喜欢的这一个人她就有可能因为最后一句话而死了,你要感到难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李存誉照常摸了摸言湃的头,以表鼓励。
“嗯,导演,我会试一试的。”
——
“秋刀是一个小流氓,所以即便想为了初七变好,但到底还是会有一些学坏的劣性。”空隙时间,李存誉念叨着剧本给言湃分析人物情绪。“所以啊,这一场戏的秋刀被人打了,尽管伤势不严重,但也让她感到一些害怕。她害怕的是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初七而去,所以,送了自己从小到大戴着的玉佩给初七,以表示留念。”
“唔…”
“初七在这里是不知情的,完全只是收礼物而已。”李存誉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看向自己,“但是,你要把秋刀的这一句话当作最后的离别,就比如这样……
初七,我是个小流氓,指不定哪天就流浪到其他地方。这是陪我了那么多年的念想,送给你吧,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看着它,能想到我。”
李存誉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动情了,她自己都不禁有些泛着眼泪。
言湃愣愣地望着她。
没有眼泪,可是,哪里怪怪的。
预告片的片段用一天的时间就拍完了,包括今天杨玢特别交代的困难镜头。也不知道是言湃用了其他催泪办法,还是真的融入了这一个角色?就在秋刀按照剧本所说递给她玉佩的时候,饰演初七的言湃,眼睛一下子就染个通红,那眼泪一直在眼底打转,愣是望着李存誉没有流下来。杨玢也呆住了,拍完之后一个劲地叫好,跟捡了什么宝贝一样。
不过,导演的确会对拍得好的镜头感到无比兴奋。
拍完了这几场戏,便要言湃到录音棚录音。
因为言湃饰演的角色全程不说话,所以就需要到后期录音给手语配话,这样看起来才不会太突兀,也更有演员自身的情绪和效果。而又因为言湃录音部分比较多,所以言湃到录音棚录音的音频版本是配好了的,也就是说,只差言湃自己的声音录入。
“睡吧,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李存誉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
言湃捂紧耳机,对着麦克风有些迟疑:“你去哪里?”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黑幕转场。
“当一个小流氓,下场是早已被预料到的。初七,我不知道我会陪你多久,但是我知道,我终有一天会离开你的。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像我第一次见你那时候继续笑着,我希望你的人生,绝不会是像我一样被预告下场。”
《初七》是一部悲剧,故事的最后,她们并不能好好地在一起。
言湃自己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轻声念着:
“秋刀,我喜欢你。”
几秒后,耳机里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
“我也喜欢你,初七。”
——
在剧组里呆了一天,出门准备上车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外边吹着冷风,让人忍不住打冷战。李存誉披着外套呼着手,陪同言湃还有几个剧组的同事一起出门,可是在上车的时候本想邀言湃一同回去,却被那烦人的经纪人章海琳拉走了言湃。
“李副导,言小姐和您的住所不在同一个方向,就不劳烦您送她了。”
“…”哦,烦人的经纪人回来了,不能让言湃住我家了。李存誉像是被人噎了一把,立在冷风中却有些怒火中烧:“小章,我送一送你们又不是什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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