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夏天哪来的雾霾,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是灰的。
手机铃-声的打破沉思,关昱礼一看,是发小吴忧,这小子就是社会新闻描写的那种典型的官二代,对外人跋扈无情,唯有对自己兄弟两肋插刀。
关昱礼忙着黯然销-魂,不太想接他的电话,来电铃锲而不舍的闹了两遍,关昱礼气急败坏的接了,“你最好是有正事!”
吴忧愣了愣,随即笑的猖狂,“不会是你那只小狼狗又对你吠了吧,哈哈哈……我可是听说肖芹峥转回国内的医院了。”
关昱礼身边玩得好的几个都知道秦徵是他的床-伴,却不知道三年前秦徵跟他的关系已经淡了,哥几个对秦徵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用绳命来捉-奸的毛头小子那会。刚开始都觉得这小孩挺好玩,时间长了就认为他有点恃宠而骄,没大没小。
不是没人跟他提醒过,这小狼狗就是欠收拾,往死里整一回他就认得自己的身份了,关昱礼那时候口上应着,心里不以为然,不过他不会让哥们几个知道他对秦徵的纵容,在他们这些人的概念里,玩物就是玩物,不需要花心思去征服。
要是让吴忧知道他这会为了一个床伴烦的跟什么似的,那他这辈子就甭在朋友圈混了。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关昱礼说。
吴忧嗤笑道:“是么?你对那小东西还没玩腻啊?网上那些爆的热火朝天的丑闻你可别说不是你支使的,有必要么?就为一床-伴使这么大劲儿?”、
“我特-么烦他还不行么!?”关昱礼气急败坏的胡乱秃噜一气,“不是你们几个成天拾掇我给他点颜色,这会又屁-话多!老-子想收拾一两个不听话的东西难道还要挑个良辰吉日?”
吴忧骂道:“你他-妈会听人话么!老-子看你就是把自己个儿玩进去了,妈-的!依我这暴脾气,腻味了就他-妈哪来的踹回哪去!不就是一个县城来的小玩意么,得了!兄弟帮你解决!”
他们这一伙人,从小习惯被人被溜须拍马的哄抬着,个个唯我独尊,他们给的面子就是御赐,谁不赶紧的谢恩谁就是欺君。
在吴忧看来,秦徵能存活到现在实属异类,关昱礼对他的纵容已经让兄弟们很没面子,吴忧是怒其不争,特别看不惯。
关昱礼对此心知肚明,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已经陷进去了,为了面子,还得顺着吴忧的话,“我要你解决?我自个不会解决!?有你什么事儿啊!”
“行!”吴忧说:“你自己解决最好,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账东西,就得把他打回原形。”
关昱礼不胜其扰的糊弄了两句,挂了电话。
把这些天挤压的工作处理了一部分,感觉力不从心,掀翻了桌案上的各种文件,椅子一摔,走出噤若寒蝉的办公楼。
一下午没做多少事,出来已经将近二十二点。
让司机把他送到医院,肖芹峥的主治医生曹赞已经下了班,肖芹峥一回国就有苏醒的迹象,这恐怕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病房里看上去跟上次有些不一样,关昱礼转了一圈,才发现是窗台上多了几盆绿植,罗马杆的顶端挂了两盆吊篮,藤蔓迤逦而下,常青藤的点缀效果确实不错。绿意装饰生活,极目所见让人心旷神怡。
他追肖芹峥的那会,各种求爱方式变着法的使,送过鲜花,从一支到999,从玫瑰换到非洲菊,无一例外被肖芹峥丢进学校食堂的潲水桶。
他以为肖芹峥是欲擒故纵,八年后的今天才知道他不喜欢花。
不显山不露水的高鉴昕居然比他更懂得肖芹峥的心,如果他还自欺欺人的认为肖芹峥恢复意识是因为他,那么自己都要鄙视一下自己。
说起来也是失败,他逼着肖芹峥喜欢自己,对方却誓死不从,从八年前睡到今天不愿意醒来,只是因为他醒过来也没法改变被禁锢的死局。
他把秦徵当成一个玩-偶,任意作-践,那人却一根筋的喜欢他,跟着他,到他准备把感情分一点出来,那人又不要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通……
……
别墅到了夜里格外的幽静,窗外树影婆娑,张牙舞爪的印在窗玻璃上,秦徵惊醒了不止一次,每次惊然一瞥,都以为是无声匍匐在窗子上窥视他的鬼影。
他无法入睡,从获救到昨天,关昱礼都寸步不离的守在房间,他犯-贱般的安心。
他知道对关昱礼的依赖跟倾注的感情一样,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产物,得不到好下场。
所以必须要忘记他。
好冷。
他搓了搓胳膊,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夜里下寒气,郊区多丘陵,即使是盛夏也比不得市区。
他爬起来想关掉空调,刚刚坐起,低血糖一样的眩晕促使他不得不抓-住床头柜,等眼睛能视物了才缓缓站起来。
地上铺着一层地毯,踩在脚下像是绵-软的云,整个人都像是空心的,唯独脑袋重逾千斤。
爸爸早逝,妈妈瘫痪,即便是长在现如今物质不缺的年代,他还是吃过苦头的,就算是后来开始拍戏,生活品质随着宽裕的收入改善不少,也很注重锻炼身体,加上拍戏也是个体力活,身体素质一直都保持得很好,何曾孱弱至此。
关掉空调还是冷,他摸了摸额头,自己摸不出来有没有发烧。重新躺回床上,剧烈的眩晕再度来袭,整个世界都在疯狂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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