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充耳不闻,“你成绩好,咱妈却让你辍学打工供我读书,你别当我那时候小,我会看脸色,你辍学开始就没给过我一个笑脸,亏我还屁颠的讨好你。”
“妈怨你不应该么?”李涛吸了口气,哽咽道:“不是你要参加什么化学竞赛,爸犯得着不歇气的拉大货跑长途,最后……”
张妈“哎”了一声,继而大惊小怪的低呼:“快看,秦先生哭了……”
李涛抹了把眼泪,狠狠盯着秦徵:“你就是个混账!妈走的那天,等了你一整晚,你去哪儿了?我去你公司找你,你猜你经纪人怎么说?他说你去赴饭局,在白云青舍,那儿是吃饭的地方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换了张脸回来,妈给你一巴掌难道不应该?你就狠得下心来,连妈最后一面都不见?”李涛放下碗,咬牙道:“你就是个混账!”
关昱礼在病房外,单手撑着门框才能保证脱力的身体能站稳。
他难说自己哪儿难受,反正从招待所把秦徵逮回来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那人都在给他不痛快,应该已经习惯了,可心脏被揪成一股绳,每分每秒都喘不上气一样的难受。
他自私的希望秦徵是真如医生所说,因为受到刺-激而封闭自己,这样他才敢装作懵懂无知,当自己以前造的孽全都不存在,心无旁骛的赎罪。
关昱礼慢慢退后两步站定,转而去了医生办公室。
这位精神科专家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一身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却毫无天使的亲和力,说起话来字字淬毒,这让关昱礼见他之前,总要下意识先热热身。
“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程度?”简凝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镜片。
关昱礼坐在办公桌对面,叉着两只手,对于自己提出“秦徵是否伪装心理疾病”的疑问,持保留态度,“正因为我不懂,所以才咨询简医生你,术业有专攻嘛,你说对吗!”
简凝推了推眼镜,关昱礼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小动作,一个冷静果断的人不应该有多余的动作,除非他心虚。
“那行吧,你可以选择转院,或者找别的大夫来负责秦徵的后续治疗。”他拿出一个文件夹,“但是为了对病人负责,我需要跟另外的大夫交接病人情况,你可以在场。”
“不不不不不!”关昱礼连连摆手:“你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求证,有没有这种可能。”
“没有。”简凝合上病历,斩钉截铁的否认。
“那么,”关昱礼迟疑问道:“他这种情况,能出院回家休养吗?”
“不能。”
关昱礼看着他,简凝坦然回视。
在简凝古井无波的目光中,关昱礼败下阵来,他沉吟片刻,哑声问道:“那怎么解释,他发烧噩梦整整八天,跑出本市,去招待所的那一个晚上,奇迹般的好了,什么毛病都没有?”
简凝语气平淡的解释道:“那不是奇迹,就是远离你他就能好。”
关昱礼被噎得一口气呛进肺里。
简凝继续补刀:“之前本来不严重,他离开本市,完全可以当成是散心,有时候远足疗伤的效果比任何药物都有效,可惜你……”他顿了顿,问道:“还需要我说明么?”
关昱礼连忙摇手,求他闭嘴。
简凝这次善解人意的给关昱礼留了五分钟整理情绪的空间,他看了看手表,再次开口:“既然关先生对患者的病情有疑问,那么我就就目前辅助治疗所得到的信息,给你交个底吧。”
关昱礼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食指交叉搁于桌案,“你说。”
“你不相信患者前一次被挟持的经历促使他精神受到打击,其实我能理解,就像你说的,并未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如果我请你现在闭上眼睛,站在患者的角度设身处地的回想,就像是情景再现,你愿意配合吗?”简凝认真的看着关昱礼的眼睛,缓缓说:“现在起,你就是他。”
关昱礼合作的闭上眼睛,听简凝冰冷的声音在耳边说:“你走在路上,这里是郊区,小道上没有站台,也没有行人,身后突然冲过来一辆车,在你身边刹停,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关昱礼并没有进入状态,因为简凝忽略了秦徵当时的状态,他是经历了被诽谤,网络上的种种炮轰,公司的冷漠处理,还有……还有更衣室听到的对话。
监控画面中秦徵失魂落魄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很绝望,原本还在挣扎求存,试图抓-住最后一线希望,他忐忑不安的来赴约,明知道是去高尔夫会所,却穿着正式的西装,是想让对方明白他非常重视这次会面,然而却在更衣室听到他被欺骗了七年的事实。
这个世界一夕之间就变了脸,他环顾四周,全是恶毒的、嘲笑的目光,所有人异口同声的、以莫须有的罪名讨-伐他,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精神虐杀如蛆附骨,他慌不择路的逃,却找不到一个藏身之处。
“你的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你很恐惧,因为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
“别说了!”关昱礼睁开眼睛,满头的汗。
简凝推了推桌上的纸巾盒,语调平淡的说:“从跟患者交流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他的记忆有些混乱,比如说这次被掳是在某俱-乐-部,他却说是在修车厂,这次没有外伤性出-血,却说有很多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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