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对刘姨那俩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还更忌惮。
当然,这份忌惮他心知肚明便好,没必要说出来。
豪门自古多是非,秦家也没能例外,外人看着光鲜亮丽,有权有势,实则亲情淡薄、勾心斗角,当着面是母子、兄弟,背地里说不定有多恨不得让对方消失。
这份辛酸薄情秦牧和孙沉茜都懂,因此有时候,他们反而很羡慕胡施和阮柏堂,像他们那样简单幸福地过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阮柏堂清楚不能再说下去,他们与秦家关系再好,也总有不能涉及的事。
便转移话题道:“秦沥成熟懂事有责任心,把阮恬交给他,我和胡施也很放心。”
胡施接着附和道:“是啊,阮小恬从小被我们给宠坏了,整天还跟个孩子似的,好在秦沥说话他还爱听,让秦沥管着他,也顺便把他的臭毛病改改……”
她这话还没说完,竖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的阮恬便推门而入,昂着下巴不高兴地反驳道:“我哪有什么臭毛病,我多乖多听话啊,我这么可爱,你还舍得悄悄说我坏话。”
他眼神幽怨,撇着唇角,恹恹地看着委屈极了。
胡施“哎哟”一声,瞅着阮恬又好笑又疼爱。
孙沉茜朝阮恬笑着招手:“小恬,快过来,给你留的千层酥,知道你爱吃。”
阮恬眼睛一亮,顷刻将他妈说的话抛到脑后,他蹲下来切出一块千层酥喂进嘴里,被甜食彻底虏获,弯着眼角,唇边梨涡轻扬,从表情就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秦沥紧随阮恬进来,谦逊有礼地向阮柏堂两人打招呼,又道歉说他晚到,让他们久等了。
阮柏堂瞥一眼阮恬,秦沥办事严谨,向来守时,迟到定然跟阮恬有关系。
“没事,我们也刚到,阮恬跑去打扰你,没添麻烦吧?”他对阮恬还是很了解的。
秦沥摇头:“没有,他很乖。”
阮恬听见这话顿时回过头,唇边还沾着千层酥的奶油,便朝他爸妈理直气壮地示意——看,秦沥都夸我乖了!
“吃你的甜点吧。”胡施哪能看不懂阮恬的眼神,不禁无奈地宠溺道。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双方既是多年好友,如今又新添一层亲密的亲家身份,更别提阮恬还怀着两家的孙子。
秦牧性子严谨,这会也难得露出笑容,和颜悦色道:“你们放心,阮恬跟着秦沥受不了苦吃不了亏,秦沥要敢对不起阮恬,我跟他妈首先饶不了他。”
“对,再说阮小恬这么可爱,谁舍得欺负他?”孙沉茜笑道:“秦沥从小最疼阮恬,我现在想想,感觉秦沥以前疼阮恬就跟疼媳妇似的。”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气氛融洽,俨然犹如亲家见面现场。
阮恬吃着甜食的动作微顿,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他怎么感觉这情况有些不对?
今天见面的目的,难道不仅是吃饭这么简单?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以后定会加倍对阮恬好,宠他爱他,一辈子疼着他。”秦沥突然也郑重保证道。
阮柏堂闻言乐呵呵地笑道:“我们当然信你,阮恬有时候脾气犟,你也别太由着他,该说的还得说,你要管不住,就跟我们说。”
“没事。”秦沥淡笑着摇头,眼神宠溺地望着阮恬:“他这样就很好。”
阮恬感受到秦沥轻却炙热的视线,“咔嚓”咬断了根鱼骨,他后知后觉地托着下颌想,嗯……不是错觉,这事的确很不对劲。
他爸妈这是要把他卖给秦沥呀!
阮恬偷偷观察其他人,发现他们显然已经商量好了,都笑着开始谈以后的事,说秦沥和阮恬虽然不能结婚,但只要两家人清楚,这事就算成了,毕竟结婚也不过就一张证,没太大的用处,至于酒席,还是得办几桌,就邀请家里的人吃顿饭,没必要大办,办酒席的时间另定,得等秦老爷子旅游回来再说。又说国家目前开始重视同性婚姻法的事,秦家今后也会帮着推动,要发展顺利的话,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等到能领证的那天。
话题很快转到要能领证的话,必须给他们重新补办婚礼,还谈及阮恬尚未出世的小猫崽,其乐融融地商讨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又说也不知会随谁的性格。
阮恬若非还保持着一丝清明,险些以为他跟秦沥是情投意合即将奉子成婚的恩爱小夫妻。
他想着又边奇怪地偷偷观察秦沥,秦沥有他喜欢的人,又怎会也任由摆布?
难道秦沥喜欢的人有隐情不能说出来,所以得用他当幌子?
阮恬沮丧地听着旁边传来的笑声,想反驳又不敢,只能不满地低声嘟囔,心想他还没报答邓茹的恩情,再说秦沥答应他不会跟邓茹在一起,他未必就没有机会了。
他还想再努力努力呢。
两家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聊到很晚,然后又有说有笑地一块离开餐厅。秦沥把阮恬送上车,阮柏堂发动车的时候,才发现油快没了,说不定还不够开回家的。
“我送你们吧。”秦沥见状道。
阮柏堂犹豫道:“这多麻烦,我开去加油站应该没问题。”
“开半路没油更麻烦。”秦沥道:“我会留个地址,让餐厅这边加好油把车送到小区,再说这么晚,你们跑来跑去也不方便。”
秦沥话说到这种程度,阮柏堂自然没法再拒绝,便跟胡施阮恬两人一块上了秦沥的车。
结果车开到半路,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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