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铮,我要离开这里。随便哪里都可以,我要离开这里。你会陪我吗?”
“阿铮,我饿了,我不要吃别人剩下的饭菜,穿别人不要的衣服,我不要被人看不起。”
“阿铮,我有观察那个男人,四十多岁,很有钱,没有孩子,你说,我会讨他喜欢吗?”
……
“阿铮,不,云峥,苟富贵,勿相恋。”
他比谁都聪明,轻易蛊惑他随他离开穷苦的乡村,步入繁华的都市。
他比谁都虚荣,即使他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在他眼里也没有一枚硬币来得高贵。
他比谁都坚韧,可以连续三天蹲在夜色会所,只为等待那个有钱男人的降临。
他比谁都心狠,十几年的感情随手就弃,像是他曾经随手丢弃的廉价橡皮。
陆云铮收回手,沉着眼眸看他。
慕辞惊吓得白了脸,眼眸还残留一丝惊慌。他张着嘴,想说什么,脑袋却处于空白状况,不知说什么好。
真是一场闹剧!
“我们什么都没做。”半晌,他叹息着说。
“别说谎了!我都看到了!”陆云铮不信,凶狠地目光扫到周睿安身上。男人嘴上的破皮看得他又要上火,却也只能指着他骂:“滚出去!”
周睿安这时候已经缓过来,捋起袖子就要还击。
慕辞看出他的意图,忙攥住他的手腕,劝道:“阿睿,别,别跟他一般见识。”
“少爷,他打了我,很痛。”
这语气像是吃了亏的孩子,听得慕辞笑起来:“敢情是要我这把老骨头给你出气?”
周睿安语塞了,低着头,不知该接什么话。他是有些难过的,不是被打得身体难受,而是慕辞的态度。他在陆云铮手上吃了大亏,他至少也该骂他两句的。
“好了,别闹脾气了。”慕辞伸手摸摸他的发顶,宠溺地笑道:“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出去找个医生看看。”
“你身体撑得住吗?”周睿安看他脸色苍白,有些担心。
“该撑得住的时候,总会撑得住的。”慕辞笑得勉强。
“那我就守在门外,你要是不舒服,立刻喊我。”
“好。”
如此,周睿安才提着一颗心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狠狠瞪了陆云铮一眼,扬起拳头,做出口型:“别欺负他!”
陆云铮不屑一顾,在他走后,缓缓走到床前。他不坐下,也不说话,只俯视着他,眼眸幽深如海。
慕辞本来在低头沉思如何敷衍男人,但头上的目光灼热如火,烧得人心里发慌。他到底没有按耐住性子,抬起头看他。却不想,这一抬头,就对上男人急速俯下的身体。
宛如黑云压顶,一瞬间,如山压下来。
男人的吻强势热烈,强悍如铁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逼迫他靠近、靠近、再靠近。他想要挣脱,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那里铿锵有力的心跳震得他掌心发热、手指酸软无力。他渐渐垂下手,似是感觉到他的妥协,男人的吻越发激烈、燃情,舌头抵开他的口腔,肆无忌惮地扫荡。
慕辞常年吃药,嘴里若有似无含着丝丝苦味。
他吻着吻着,意识到这一点,忽然停下来,抱住他,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像是在哭泣,声音压得极低,几不可闻:“阿辞,对不起。”
对不起,我到底没有照顾好你。
慕辞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迷以及声音里的哀伤,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心平气和了,叹息道:“你打了我的人,又强吻了我,现在可怜兮兮说了对不起,一切都随了你的意。”
陆云铮听出他话里的无奈,也听出那种熟悉的无奈中的宠溺。他在年少时,血气方刚,也曾这样强吻他后,说句对不起。而那时,他多半也是这样,无奈地叹息,叹息里带着宠溺。
有那么一瞬像是回到了过去。
陆云铮紧紧抱着他,流连他身上片刻的温暖。这个人是温柔成熟的,虽然和他年龄相似,但从小一副小大人。他会在你暴躁时,温声的安抚,低沉柔和的嗓音像是乐曲,涤荡你所有的烦躁和不快。而当他用那双莹白柔软细长的手轻抚你的发顶时,你就甘愿像一只宠物,舒服地只想一睡不起。
这是他特有的魔力。
陆云铮情不自禁地又收拢了双臂,加大了拥抱他的力道。
“松开吧,你勒得我无法呼吸了。”慕辞被搂抱得有些难受,皱眉喘了几口气。
陆云铮听他呼吸急促,碍于他身体的状况,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他看了红扑扑的脸,满意地弯起唇角:“这下脸色好多了。”说完了,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他:“这次怎么不吐了?”
惊讶得来不及装着呕吐。
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慕辞眼眸一转,摇头一笑,万分无奈的语气:“不敢,我不敢。”
“不敢什么?”
“不敢呕吐。”
“为什么?”
“怕你打我。”
“我打你?”陆云铮讶然,“我、我从来没有打过你。”
“也许吧。”慕辞脸色冷淡起来,脑海里闪出十年前的那场强行占有。期间,男人是动了手的,甩了他两个耳光,咬破了他脖颈的皮肤,抓伤了他股间的肌肤。
野性、残暴、狠厉、嗜血,如狼似虎,男人在那种事上,骨子里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杀戮。
慕辞摇摇头,甩去那些肮脏的记忆,看他一眼,面色冷淡地说:“不过,不是只有对身体产生伤害才算是暴力。”
陆云铮知道他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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