邡琅嘶哑咧嘴地站起来,还记挂着树精的事儿,又问颜凉:“他怎么就剩一截枯枝了?”
颜凉扶着他,说:“树精本体扎了根,不能动,只能附身在枝蔓上,如今树精消散了,他附身的这截就只剩枯枝了,至于本体的那棵树,就是一棵有些年份的普通的树。”
邡琅了然地点点头,却见颜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颜凉。
颜凉:“有些不对,这树精太弱了。”他正要细说,又看见邡琅的样子,便放弃了。“算了,回头再说,先回去吧!”
于是邡琅在颜凉搀扶下,往家里回。慕白从一边飘出来,关切地问邡琅:“恩公,你没事吧?”
邡琅从他脸上看见一丝明显的心虚,立刻明白他刚才全程在一旁看戏,邡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看戏看够了现在知道心虚了?”
慕白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身后,分辩说:“我就比颜大师到场早一点点,再说我那点法力也打不过树精嘛……恩公,你怎么知道我心虚了?”
他这么一说,邡琅一怔,看向慕白,现在他眼中的慕白,已经不是一团模糊的虚影了,而是有了清晰面容,像活人一般,五官分明。联想到今晚他们回来的路上,邡琅自己还看见几只鬼,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看向颜凉,颜凉解释说:“阴差给你开了阴阳眼,只是暂时的,早晚会闭上。”
这样邡琅就放心了,但是他和颜凉之前的账还没掰扯清楚,他可没有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wifi没有了”,灌溉营养液 5 2017-10-04 22:2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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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雨势太大,他们进出的动静竟没有惊动其他人。颜凉把邡琅扶回房间,一检查,邡琅身上多处擦伤,他又淋了雨,简直不要太惨。
邡琅让颜凉回房换衣服,他自己先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猫咪睡衣,这睡衣和邡茴的熊宝宝睡衣是同系列的,后背背着猫耳朵的帽子,看起来萌萌哒。他又翻出医药箱,打算给伤口消毒。
颜凉就在这时推门进来,他看见邡琅这个样子,表情诡异地抽动一下,才接过邡琅手中的医药箱,按照邡琅指示,为他处理伤口。末了,他才拿出一个小药瓶,说是什么门派秘药,对见血的伤口十分有效。
邡琅绷着脸,不肯多说一句话。颜凉为他涂好药,拿纱布裹上,又将他放在床上,盖上薄被。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仿佛下一句话就是“晚安”,邡琅瞪着他,十分不高兴,如果他这么折腾,还等不到一句道歉,做人简直失败透顶。
谁知颜凉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问邡琅:“困了吗?不困的话我们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
邡琅:“……”他摇摇头。
颜凉便说:“半年前,林志文被树精替代,他身边有一个病弱的年轻人尚不清楚底细。树精为了这个年轻人,先是用借命符借林家女的寿命,被破解后,又立刻找上桑阳,利用桑阳急功近利的心态,将蠹虫种在他身上,蠹虫蚕食宿主,反养那名年轻人。”
“后来桑阳把蠹虫驱给你,又被我杀掉,树精这才设了陷阱,引我离开,而后杀了桑阳。桑阳头七,也就是今天晚上,树精怕他说出自己的秘密,想偷袭变成鬼的桑阳,导致我们在桑阳家里短暂交手。眼见秘密不保,他跟着我们来到附近,伺机先下手,偏偏遇上你,就是刚才发生的事。”
去掉细枝末节,颜凉把事件串起来讲一遍,邡琅豁然开朗,云里雾里的感觉去了不少。
颜凉见他明白了,接着说:“但是树精背后应该有人唆使。”
他说的肯定,这一点邡琅从来没有猜测过,顿时面露惊讶。
颜凉问:“你还记得那张借命符吗?”
邡琅点点头,那是假的林志文用在林家姐姐身上的。
见此,颜凉又说:“借命符在平朝时,只有阴山姚氏会画,现在是不是流传出去尚不清楚。除了借命符,还有蠹虫,蠹虫来自南疆,十分稀有,林志文竟也随随便便给了桑阳。”
他说的这两件事,邡琅因为不清楚借命符和蠹虫的来历,也就没怀疑过什么。经过颜凉这么一解释,顿时也觉得有些奇怪。
颜凉继续说:“最奇怪的是那个结界。布下那个结界的人,道行应当比我高,否则轻易困不住我。”
他这么一提醒,邡琅顿时想到了:“可今晚上那个假林志文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颜凉含笑点头。见邡琅有些紧张,他又说:“不用太担心,我们先见一见他身边那个重病的年轻人,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树精做的一半坏事,都是为了给那个年轻人续命,颜凉十分好奇,如果那个年轻人是人的话,这中间说不定又是一个大故事。
邡琅被他勾起兴趣,又听颜凉说:“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去见他。”
说着颜凉站起来就要离开,邡琅心里还有事,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不跟我道歉吗?”
颜凉一怔,想一时不起来他做了什么错事要道歉。他想了几秒钟,终于想起来了,对邡琅说:“舒黎我已经送走了,这次是他自己跑来的,以后不会了,我改了法阵路径。”
邡琅才不关心什么舒黎,虽然他确实是因为舒黎,才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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